此战完胜,美中不足的是,耶律傲自杀了,带着他草原军事贵族的最后荣耀,上了西天!
李中易也没太在意耶律傲的死活,因为,更大的敌人——耶律休哥正在南边搅风搅雨。∽↗,..
根据审讯俘虏得到的讯息,北边的霸州和雄州,落入契丹人之手后,随即变成了军需物资转运中心。
由于抢劫的收获太过巨大,契丹人从中原地区抢掠来的粮草、铁器、珍宝以及年轻女子,全都放在雄州和霸州,等待着转运回契丹国内。
李中易摸着下巴,仔细的琢磨着一个难题,究竟是北上雄、霸二州,夺回被抢走的人口和物资,还是星夜南下,正面迎战正在南方肆虐的耶律休哥。
折从阮却老实不客气的说:“此事尚有何等犹豫之处,如若是老夫统军的话,必定北上雄霸二州。只要拿下此二地,关门打狗之势,必成。”
李中易心里有些隐忧,却一直不知从何说起。京城开封拥精兵数万,看似城防固若金汤,实际上,耶律休哥放弃了大部队,带着最精锐的皮室军趁虚南下,其中若是没有问题,李中易绝对不信。
父母以及妻儿都在开封城内,李中易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好宣诸于口。
折从阮毕竟老辣,考虑问题比较周全,他大致猜到了李中易的心思,便笑着说:“此战过后,我家的那些崽子们肯定服气了,老夫也可以安心的去京城享享清福了。”
有折从阮在京城之中的照应着,李中易瞬间没了顾虑。笑眯眯的说:“有岳祖坐镇京城,后顾无忧矣。”
朝廷早就有优诏。召折从阮进京,折从阮担心折家的根基不稳。一直拖着没去。
现在,折从阮以奉诏的名义,进京面君,可谓是正大光明,理由充足。
折从阮的决定,让李中易痛下决心,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提前拿下雄州和霸州。
于公,拿下雄、霸二州之后。即使耶律休哥在南方搅得天翻地覆,也难逃关门打狗之势!
于私,李中易如果掌握了契丹人抢到雄、霸二州的青壮人口以及数不胜数的各类物资,其势力必定会获得极大的膨胀。
到那个时候,大周朝廷再想利用后勤补给的问题,来牵制李中易,简直就成了最可笑的大笑话。
由于连续作战了一整天,即使是铁人也肯定吃不消,李中易下令。拿出缴获契丹人的伤马以及各种物资,大犒三军,除了不许喝酒之外,敞开肚皮随便吃。
李中易自己则领着李家军的有功之将。陪着折家将们,盘膝坐在中军大帐内,大摆庆功宴。
此战中的伤马太多。契丹人又随军带着无数的牛羊,其结果是。庆功宴变成了酒池肉林,令折家将们一个个吃的大呼痛快。过瘾。
按照老规矩,李中易陪客喝酒吃肉的时候,杨烈接管了全军的指挥权,他在中军大帐外指挥调度全军安营扎寨,并且远远的派出哨探,以免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
中军大帐之中,李中易特意将颇超勇叫到身前,拍拍身旁的榻席,笑眯眯的说:“咱们的大功臣辛苦了,来,就坐我边上。”
颇超勇心里一阵狂喜,却不敢贸然造次,拱着手小心翼翼的说:“小将不过是仗着一些蛮气罢了,岂敢言勇?”
李中易哈哈一笑,扭头问折从阮:“岳祖,您以为向明该论何功?”
折从阮摸着頦下白须,饮了口美酒,笑道:“公允的说,向明今日立下的乃是首功一件,该当上座。”
颇超勇还想推辞,折从阮故意把脸一板,沉声问他:“无咎军中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向明,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管坐下便是。”
挨了折从阮的训教,颇超勇反而眉花眼笑的坐到了李中易的身旁,心安理得的捧盏敬酒。
煮全羊,煎牛排,烤马肉,羊肉汤,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端到了众人的面前。
李中易本身是出了名的中医,对于养生之道,颇有些研究。他日常的饮食,味道和营养,俱全,很少像今日这般的大肉重味。
不过,李中易心里很有数,别看折家将衣甲鲜亮,其实平日里的日子,过得很苦,少有大鱼大肉的机会。
“诸位,能坐在这里喝酒吃肉的,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兄弟。”竹娘斟满酒盏之后,李中易长身而起,恭恭敬敬的将酒盏捧到折从阮的面前,态度异常诚恳的说,“蒙岳祖,及各位叔伯兄弟不弃,于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于我,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当连饮九杯,略表寸心。”
折从阮心里有数,折家军中刚才有人私下里小声嘀咕:今天一战,折家军损失极大,于阵前缴获如此多的东西,却都被李中易一口吞下了,至今没看见半只羊腿。
类似的怪话,一定被李中易听见了,折从阮按下这个想法,也跟着站起身子,哈哈一笑,伸出大手,按在李中易的肩头,“就算是仅看兴哥儿和铃妞的面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得不来走上这么一遭啊。”
李中易眼眸微微一闪,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