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任命为南征都总管之后,李中易就没有再去过政事堂,范质既然给了兵权,心满意足的李中易,自然不会再去做讨人厌的事情。…,..,
政事堂内的事务,且让范质去主持吧,李中易索性住进了军营,隔几日才回家一次。
三大帅臣,都离开了开封城,范质的声威一时大振,政事堂出的堂帖,执行的效率,也比此前快了不止三倍。
很快,到了送柴荣去陵寝的日子,李中易一身白色的国丧服,默默的站在相公们的队列之中。
按照惯例,山陵使由范质这个首相担任,他这边厢还没开始说话,符太后已经领着小皇帝,在灵柩前,放声大哭!
李谷得了空子,紧跟着,号啕痛哭,呼天抢地,好不凄惨!
王溥也不是省油的灯,赶忙加入了哭灵的队伍之中,李琼对柴荣临终前的绝情,颇有些怨念,他也毫不客气的跟着大哭特哭。
三位相公带头大哭,阶下,感念先帝恩德的群臣们,全都跟着哭得异常伤心!
得,范质的风头,让李谷抢得一干二净,还没有任何办法去挽回,这个面子丢得不小!
平日里,倒也罢了,响当当的首相,在先帝的灵前,居然被抢走了话语权,传出去绝对是丢人!
李中易一边跟着落泪,一边扫了眼李谷,嘿嘿,读书越多越坏,此言果真不虚呀!
说实话,李中易属于偏重实权型的政客,尤其是。对军权特别敏感。
类似,李谷这种砸场子的行为。李中易即使智深如海,恐怕也想不到这上边来。
神马叫作不费一枪一弹。就夺了政敌的风头,李谷,李相公干得实在是漂亮!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李谷和范质之间的新仇旧恨,妥妥的越结越深!
如果不搞秋后算帐,那么,范质的首相之威何在?他还怎么统帅百官呢?
至于,火上加油的李琼。那就是典型的另有心思了,李中易知之甚详。
人在庙堂,身不由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柴荣于临终之前,因为李琼的战败,而剥夺了他的几乎所有荣誉。
为家族长远之计,李琼失去了原本超然的政治地位,被迫和李中易结成了更加紧密的政治联盟。甚至还要送嫡女儿入李中易的后宅,这对于古人来说,属于奇耻大辱。
更可怕的是,李琼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家当颇为不少,若是无人可以支撑门户,可想而知。这位李郡王这么些年捞的好处,全都要替他人做了嫁衣。
李中易无心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装神弄鬼,皆是纸老虎!
这已经被郭威的得位,赵老二的篡位,以及红、蓝二朝的对决,所一再证明!
经过繁琐的礼仪之后,小皇帝扶着灵柩,领着群臣们,正式开始上路。
今天的开封城内,举城带孝,先帝出殡的道路两旁,不管是权贵之家的门前,还是普通平头百姓的蜗居门口,全都跪满了带孝的人们。
哭声震天,举城哀痛,这也预示着,一个旧的时代,即将彻底结束,崭新的新时代,徐徐拉开帷幕。
契丹人的所谓国使,耶律休哥一直没有露面,也许是大周的军事部署惊动了此人,也许是,他正在谋划更阴险的作战计划,总之,契丹国使缺席了大周先帝的葬礼!
南唐的国使李从善,倒是跟进了送葬的使者堆里,只可惜,由于李中易的特殊安排,让他距离主流人群,隔了十万八千里。
即使,李从善想递话给范质,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李云潇的人,把他盯得死死的。
这个时候,李从善已经从刘金山那里得知了,南唐即将主动进攻大周的消息,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心只想着保住小命,惟恐别人注意到他,哪敢炸刺?
从开封府,到郑州所辖的郭店庆陵,沿途的官道,一律由官军戒严了。
浩浩荡荡的送葬大队伍,络绎不绝的奔赴,先帝爷的陵寝。
从开封西郊,到位于新郑郭店的庆陵,至少超过了一百多公里的路途。
李中易其实挺佩服范质的韧劲,此公一路都是步行,手抚先帝的灵柩,一路向西,且行且哭。
有了范质的带头,政事堂的八位相公,只得有样学样,大家也都跟着步行。
李中易自从治军之后,常年跟着家将们习武,身体素质远胜于以前当副院长的时候,所以,他跟着大队伍,丝毫也不吃力!
途中歇息的时候,李中易坐到李云潇搬来的马扎上,一口热汤,一口大饼的对付着肚皮。
李云潇有些担忧的望着李中易,小声说:“爷,您很久没有这么步行了,身子骨吃得消么?”
李中易将最后一口大饼,咽进肚内,接过李云潇递来的雪白大手帕,一边擦手,一边笑道:“男人嘛,若是那方面不中了,我家的娘子们岂不是要独守空闺?嘿嘿,不练好身子骨,可是不行啊。”
李云潇听出李中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