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中易不可能在府州久驻,折家和李中易这边都抓紧时间,争取尽快走完过场。
原本需要至少半年的三书六聘,却在半月之内,完成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以及请期。
到这个时候,就剩下李中易带着迎亲的队伍,去折家接新娘子了。
根据事先的约定,亲迎的日子,就在明日黄昏前。
李中易送的聘礼,也早已经摆进了折家的大院之中,惹得折家的亲朋好友们,纷纷凑过去观看,七嘴八舌的品头论足。
“我说,咱们家姑爷还真是大手笔呢,黄金五千两,铜钱五十万贯,战马五百匹,啧啧,我嫁闺女的时候,怎么没撞上出手如此大方的姑爷呢?”
“咳,五哥,您家的大妞,可有赛花小娘子这么标致俊俏?”这位典型的是想恶心人。
“唉,我家大妞皮肤太黑了呀……”
“哎,四郎真有福气呐,天上掉下来一个这么好的姑爷……”这位是和折从阮平辈的一个远亲,平日里总喜欢倚老卖老,很不招人待见。
“福气什么呀?我可听说了,赛花小娘子好象是不是给人做平……”这位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亲友一把捂住了嘴巴,那人厉声低斥道,“我必须提醒你,不管好你的鸟嘴,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们比的是权势和地位,一帮子折家的亲戚女眷,却聚集在披红挂彩的收拾箱前边,唧唧喳喳的各抒己见。
“噫,这应该是党项王族特有的飞凤簪吧?”
“可不是么,单单这么大的祖母绿宝石,就是无价之宝。拿着钱都买不到的稀世之宝啊。”
“唉,大妞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个这么年轻有为,还是当朝县公的好姑爷……”这个贵妇面上赞誉有加,实际上,心里却异常嫉妒折赛花的娘亲。马夫人。
想当年,如果不是马夫人她爹在紧要关头帮了折家的大忙,抢先和折德扆订了亲,如今的折家家主正室夫人,可不就应该是她的囊中物么?
旁边的折家贵妇们,大多都很清楚当年的这段往事,碍着亲戚的情面。明儿个又是大喜的日子,倒没有人成心去数落这位多嘴多舌的破落户,大家只当没有听见一般。
“添妆了,添妆了,咱们都把自己平常舍不得的宝贝拿出来吧……”
按照嫁闺女的习俗。家中的长辈除了正常的礼物之外,还需要在出门之前,替新娘子的收拾堆里,添上几件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宝。以显示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
添妆,别看说得很轻巧。其实其中的窍门颇多,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攀比的心思。异常浓厚。
关系好不好,亲不亲,靠什么来衡量?不就是关键时刻的出手大方么?
折家这边忙得脚不点地,李中易的临时住所这里,也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整个江南风格的宅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折家毕竟是统治本地好几十年的大军阀,办起喜事来,有条不紊。
宅子里的四处,早就被粉刷一新,改拾掇的花花草草之类摆设,也早有折家的管家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由于是临时借用的新婚大宅,折家人替折赛花准备的各种珍稀木料打造的家具之类的物件,只是摆满了整个洞房而已。
剩下的上等木料,要由下人们提前押运去开封,根据宅子的实际尺寸,由折家的专用工匠集中打造。
折家兑现了诺言,在送折赛花出嫁的事情上,确实出了大血。
一对极难见到的硕大夜明珠,将整个洞房照得亮如白昼,宝光闪闪,衬得贵气逼人。
李中易坐在花厅之中,翘着腿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潇洒模样。
姚洪这个婚事主办的男方大管事,手里捧着事先商量好的单子,小声讲解着明天整个迎亲的流程。
按照礼仪程序,李中易要骑在挂彩的大白马之上,敲锣打鼓的带着装饰一新的马车,以及迎亲的大队伍,将折赛花接回来,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以前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的花轿迎亲,其实在北宋之后,才开始流行。
如今,迎娶新娘子的富贵人家,一律使用的都是马车。
后周的都城开封,因为严重缺马,只有四品以上的朝中大员,才有实力用得起马车。一般的平头百姓之家娶亲,大多是牛车或是骡车。
“爷,按照本地的规矩,折夫人陪嫁过来的,除了四个通房滕妾,八个大丫环,十六个二等丫环、四十八名三等丫环之外,还有操持杂役的男仆八十,女仆八十,以及一直陪伴在折夫人左右的八十八名女将……”姚洪一边照本宣科,一边暗暗咋舌。
好家伙,折家嫁女的排场,别的暂且不提,单说陪嫁的婢仆,都已经赶上京师开封的普通郡王之家。
李中易笑了笑,说:“我不是说过了么?其余的也就罢了,只是这通房嘛,就没必要了。”
他身边的美女已经有不少了,即使折赛花将来怀孕了,他的生理需求,很容易就可以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