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李云潇和马五哥,几乎同时听见正厅之内传出踢案几,摔茶盏的巨大动静。
马五哥刚抬起腿,想冲进正厅,就听见李云潇的一声暴喝:“站住!”
“呛啷!”马五哥毫无畏惧的拔出腰刀,根本不搭理李云潇的恐吓,拔腿就想硬闯。
当过很长时间猎人的李云潇,眼疾手快的抽刀在手,怒瞪双目的横挡住了马五哥的去路。
“来人,统统拿下!”李云潇担心李中易中了折家的暗算,也顾不那么多了,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直接下令抓人。
“姓李的,你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马五哥受恩深重,也绝无可能弃折从阮于不顾,他忍不住要挥刀劈向李云潇。
可是,这里毕竟是李中易的主场,折家人包括马五哥在内,充其量不过十余人罢了。
然而,李云潇手下的精锐牙兵,在现场的就足有两个都之多,而且其中一半都是提前占据了各个要点的神弩手。
一时间,夏州州衙正堂之外,剑拔弩张,气氛异常之紧张,随时随地都有爆发血案的可能性。
这时,李中易和折从阮居然一同出现在了正堂的台阶之上。
“都退下!添什么乱呢?”李中易和折从阮几乎同时发话,两人也许是觉得有趣,竟然相视微微一笑,仿佛刚才在正厅内摔杯子,打椅子的不是他们俩。
把随从们赶出老远之后,折从阮和李中易并肩回到正堂。两人彼此就这么看着对方,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李中易毕竟看上了折家的大妞,他涎着脸说:“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折从阮心里那叫一个腻味,折家的嫡女,居然给人当平妻,消息传将出去,折家人的脸,还往哪里搁呀?
李中易也知道折从阮心里的别扭,他笑着拱手说:“从今往后。折家的事,就是晚辈的事,一定鞠躬尽瘁。全力以赴。”
军阀大家族嘛,毕竟是以基业为重,李中易料定,折从阮在折赛花和折家之间。只可能选择折家的大业。
所谓的平妻。其名义地位,自然不如正妻,却和可以被随意买卖的妾室,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不客气的说,折从阮本人就是妾室所生。
折从阮的父亲折嗣祚,曾任麟州刺史,一直异常宠爱折从阮的生母。
子以母贵,再加上折从阮自己又争气。结果,折嗣祚临终之前。居然越过嫡长子,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庶三子折从阮。
在大家族之中,一般情况下,会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来传承家业。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折从阮自己能够接掌家主之位,本就是个现实的例子。
面对手握精锐重兵,年轻得吓死人,地位又异常崇高的李中易,折从阮其实很有些意动,只不过,他还有一层很深的顾虑。
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因为唇亡齿寒的关系,两家之间的关系向来十分亲近。
按照麟州杨家隐约的暗示,杨家是想让嫡孙杨重贵,娶了折家赛花,以作为两家紧密合作的纽带。
如果是以前,假如又没有李中易横插这么一杠子,折从阮倒是非常愿意促成折、杨两家的婚事。毕竟,这是一件对两家都十分有利的大好事!
只是,自从晋阳军配合拓拔彝殷,联合进攻府州的那一天起,事情的性质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由于,杨重贵现在晋阳刘钧的身边,担任禁军中的要职。当前,折家又和晋阳军在府州城下血拼,两家联姻之事,很难避免的也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罢了,老夫依你就是!”折从阮为了家族的存亡,再加上心里异常痛恨麟州杨家的见死不救,他把牙一咬,索性成全了李中易。
“孙婿拜见老太公!”李中易得了人家的孙女,面子工夫自然要做足,他一本正经的行了拜见长辈之礼。
“无咎啊,老夫有言在先,如若麟州杨家起了纷争,你可要耐住性子,绝不可发蛮。”折从阮早知李中易的精明,与其现在瞒着,将来要出事,不如索性把话挑明了。
“老太公放心,孙婿知道分寸!”李中易心中暗笑,不就是杨令公和佘太君之间不得不说的老故事么,他老早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这爷俩在正堂里把事情谈妥,并且交换了订亲的信物,于是,刚才还拍桌子,打椅子的一对狐狸,仅仅眨个眼的工夫,变成了亲戚。
折从阮人老成精,他既然已经下了结亲的决心,索性将折赛花的生辰八字,一股脑的写在纸上,交到了李中易的手上。
接过折赛花生辰八字的一瞬间,李中易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莫非他上了折从阮的大当?
见大事已定,折从阮笑眯眯的改口说:“贤孙婿,你的未婚娘子,如今陷在乱军之中,如果去晚了,可就不太好说了啊。”
李中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好嘛,这才多大的工夫,转眼间,主客易势!
嘿嘿,长得漂亮的美娇娘到处都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