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难怪你要胡子蒙面,不然这是要如何服众?!”说完她又暗自嘀咕:“我阿爷也有酒窝,偏偏我没有,你这样的竟然也有,真是不公平!”
康拓又是忍不住一笑,曹姽恼了,伸出食指就要去戳他酒窝。康拓个儿高,曹姽还没碰到他脸,就被拿住了手腕。
曹姽雪润的腕子上只觉得那掌心火热,电光火石里又想起曹安当年说的话,不由面孔大红,使了大力甩开康拓的手:“你放开!”
康拓见她突然变脸,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反而搓了搓手掌,却搓不掉那段如绸似锦的柔腻触感,娇娘在一旁始终未发话,这会儿见情势莫名急转直下,连忙出来打圆场:“那孙冰和媚猪喜怒无常,万一折返来寻咱们,怕是轻易不能脱身。当务之急,当速速出城,联络驻扎冯乘的军队,公主殿下若是能解我南越百姓的疾苦,我等莫敢不从的。”
曹姽对娇娘一片诚心用所感:“你若是愿意,就同我们一起走,我安置你在后方,得胜之后给你安排户籍,你的女儿日后我会拖荆襄的熟识多为照应。”
娇娘先时还在犹豫,结果第二日他们前去乔宅拜别时,却是满屋缟素,娇娘的到来了了老人最后一丝心愿,夜里已经安详地去了。娇娘是个当机立断的人,既然再无留恋,她给女儿和自己换了素衣,匆匆携人出城,只说要去将自家生意了结了,回家给老父守孝。
守城的士兵不疑有他,当即便放他们出城。
三日后,东魏军队出其不意包围贺州,掘开引水渠攻城,迅速占领了贺州城北。贺州刺史陈守忠不肯投降,固守城池南段与东魏军开展争夺。
孙冰与曹姽相遇当日就离开了贺州,却并未走远,而是刚行至桂州(今广西桂林)。他还不算昏庸到彻底,隔日接到贺州战报之后,立刻派遣信使去建业表示抗议,另一方面立刻派遣驻扎附近的伍彦信部去救援贺州。
南越将领久不领战,中原军队在岭南素来又讨不着便宜,伍彦信想着东魏军一定不知皇上就在桂州,能够立刻调遣军队上前线,自己必能给东魏贼子出其不意的一击。
他十分自信,大军到达贺州范围之内时,他还躺在士兵抬着的胡床上发号施令。可惜曹姽和康拓早已在贺州城内遇到过孙冰,猜到援军来的一定不会慢,便早已兵分两路,一路与城内守军严阵相待,另一路数量占优的人马早已经在城外分四个方向伏击,水陆不拘,增援的南越军队猝不及防,统帅伍彦信于乱军中被康拓斩于马下,首级被挂在了城北最高的建筑上。
然后陈守忠竟还不肯投降,沈洛时人随军转运使,便调集辎重民夫于小巷中强行向前,迅速逼近刺史府,府中有人惊惧,唯恐东魏破城后大开杀戒,遂开门投降。
陈守忠自绝于府中。
曹姽建议直取桂州,一鼓作气抓到孙冰。康拓与众人商议之后并不同意,打算先取昭州(今广西平乐),再谋桂州。曹姽并不服气,越城岭道地势低平,是跨越岭南最便利的路线,秦汉二朝,北方军队都从此道进军。如果东魏从越城岭道攻下桂州,可以省却长途劳顿,又可以用上水运。桂管是五岭要冲,若大军能够攻克桂州,就可以直下广州府如入无人之境。
在岭南之地待了三年的康拓却知道,孙冰即位之初,便令人在桂州建造战舰。这样一个重要的造船基地,不可能没有重兵把守,即使他们可以攻下桂州,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从建业不远千里调来战舰决战,不但容易打草惊蛇,使北汉察觉,而孙冰很可能就乘船逃走了。
曹姽纸上谈兵,并不知道个中内幕,遂同意了康拓的想法。
康拓却并没有直取昭州,而是先放出假消息,让随行的船队往桂州而去,做出要打桂州的假相。实际上却带着大军西向昭州,击破营寨,昭州刺史闻风丧胆,弃城而逃,桂州刺史听说了,竟也跟着一起逃。好在孙冰见情势不对,已经提前回了广州府,保住了一条性命。因此昭州、桂州的易手,几乎没有遭遇大战,这一点就连十拿九稳的康拓也始料不及,让东魏在进一步南下之前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实力。
孙冰也并不是挺着挨打的人,他权衡再三,终于还是请出了与自己不和的老将潘崇名。潘崇名是南越第一名将,曾在孙冰父亲时击败东魏,彼时曹致刚刚立国,实力不显,双方便议和,才有了后来的南越纳贡东魏。然而孙冰登基却怀疑老将由心造反,便授意太监捏造其罪状,夺了兵权,将其贬为庶人。
东魏攻下贺州之后,就有大臣劝孙冰起复潘崇名,孙冰并不理会,直到东魏躲下昭州、桂州,孙冰才知道大势不妙,急急将潘崇名找来,任命他为镇南大都统。
康拓知道这个消息,沉思了半晌,潘崇名虽退隐数年,但是南汉第一名将的声誉名不虚传,东魏面临的很可能是一场极难的硬仗。若是在潘崇名手里讨不了便宜,东魏女帝速战速决的愿望就不可能实现了。
关键时候,又是孙冰帮了所有人一把,孙冰命潘崇名领兵五万镇守贺江,把所有人都惊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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