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龚爷收起扇子,带安意进了厢房,转身将门关上,道:“娘子帮我砚墨。”
安意一愣,不解地问道:“砚墨做什么?”
“写信。”小龚爷牵起安意的手,把她往桌边带。
“给谁写信?”安意讶然,前几天才给京城送过信,不可能又写信去京城,时近午夜,他这么急着给谁写信呢?
“程皖和肖瑞。”小龚爷在桌边坐下,笑道。
安意立刻明了,“程皖会追过来?”
“嗯”小龚爷发出一声清软的鼻音,拿出文房四宝,把墨块塞进安意手中,“娘子砚墨。”
安意倒了些水在砚台里,边砚墨,边问道:“我们是不是今晚就得走?”
小龚爷抬头,冲她眨了眨左眼,小声道:“不带他们,我们偷偷的私奔,好不好?”
安意撇嘴道:“夫君用词不对,私奔是指没有婚嫁的男女一起离家出走,我们已经成亲,不是私奔,是偷偷开溜。”
“娘子所言有理。”小龚爷笑赞道。
安意笑,问道:“肖瑞是不是想把你灌醉,让你今晚走不了?”
“他是想说服我去金刀寨,不知道我打算今晚就走。”小龚爷润开毛笔,沾了墨汁,给程皖写信。
很快小龚爷写好了两封,给程皖的信,措词客气,礼貌周全,没有责怪程皊半句,信尾祝程皖新婚快乐。给肖瑞的信简简单单四行字,信尾拜托他跟周艺三人说一声,让他们三人自行返回龚家。
“少茵一定会埋怨我们把她丢下的。”安意笑道。
小龚爷看着安意,不满地道:“娘子如今对唐少茵比对我还好。”
安意横了他一眼,道:“我把她当妹妹。”
“妹妹?”小龚爷哑然失笑,“她的岁数比你大。”
“是啊,她比我大,还待字闺中,做姑娘。”安意斜睨他,心急的男人,让她小小年纪就成为人妇。
“你现在也是姑娘啊。”小龚爷的手放在了安意的胸口上。
“啪”安意抬手打在他的手背上,娇嗔地道:“把手拿开。”
“不拿,你是我娘子,本来就是给我摸的。”小龚爷理直气壮,怕安意闪躲退开,左臂一伸,将她搂进了怀里,右手掌依旧按在她的胸前。
“你,哎呀。”安意被他的厚颜无耻的话给打败了,伸手拧住他的脸颊,“你这脸皮越来越厚,说话也越来越口无遮掩,也不怕被人听见。”
“这在房里,我夫妻讲私语,谁要敢偷听,不想要命了。”小龚爷的手顺势从安意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恣意地抚摸着。
安意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嘤咛一声,靠进了他的怀里。
小龚爷低头去吻她。
安意把头偏开,嫌弃地道:“满嘴的酒味,醺人。”
“我就喝了一杯酒,哪有酒味?你仔细闻闻。”小龚爷凑近安意,笑道。
安意皱着鼻子,“我不闻。”
小龚爷知安意有点小洁癖,没有强吻她,亲了亲她的脸,勾唇一笑,“等为夫漱口了,再来好好地品尝我家娘子的香唇。”
安意娇羞地轻啐了他一口,这没羞没躁的男人,说起话来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听到外面传来了秋菱的脚步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七爷,夫人,奴婢要送热水进来。”秋菱在外面道。
“好。”安意整了整衣裙,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秋菱和小二各提着两桶热水进来,走到隔间,把水倒进大木桶里,退了出去。
等小龚爷沐浴梳洗完毕,安意已简单地收拾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两人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两个木匣。
子夜,万籁俱寂,城内只余零星灯火,小龚爷和安意从床上起来,穿好外衣,拿上小包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外面月隐星稀,光线暗淡,正适合做隐匿的事。
“娘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信放进肖瑞房里去。”小龚爷小声道。
“你小心点,别弄出声响。”安意也压低声音道。
小龚爷笑了笑,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从另一边开启的窗外,进到肖瑞房里。醉酒的肖瑞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别说小龚爷没有发出声响,就是弄出声响来,也吵不醒他。
小龚爷把信夹在肖瑞衣襟上,从窗口跃出,回到安意身边,“娘子,我们走。”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两人连马都没骑,施展轻功离开了这家客栈,在高高低低的房屋上飞檐走壁,几纵几落,来到了一个大宅院。
院中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
安意站在屋顶上,不解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地方睡觉,明天等他们走了,我们去马市买匹马,再悠闲的离开这里。”小龚爷笑道。
安意愕然,“就这样随便闯到别人家里去住一晚?”
“娘子想见见主人,打声招呼?”小龚爷戏谑地问道。
安意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