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邸抄,安意起身扭扭脖子,扭扭腰腰,做罢舒展运动,按了按睛明、攒竹等穴位,把邸报收好,到楼下吃饭。
午后,小睡起来,跟李女官学完规矩,芳蓉从外面回来了,“姑娘,奴婢今天听到一件奇异的事。”
“什么奇异的事?”安意放下手中的医书,笑问道。
“男变女,嫁人为妻。”
“这事可是发生在山西太原府静乐县龙泉都?”
“事情是发生在山西,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奴婢没有打听到,姑娘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安意拿过那叠邸抄,抽出最后一张,递给她看,“惇王太妃今天送来一叠邸抄,上面就写了这件事。”
芳蓉看了一下,笑道:“难怪人家说,秀才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以后有了这些邸抄,你就不用到外面四处奔波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就能留在家里好好伺候姑娘,也能好好养养奴婢这张脸。”芳蓉笑道。
安意看着芳蓉被晒黑的脸,笑道:“明天我给你配一包七子白美白,你用清水调成糊状,抹在脸上,用上几次,你这张脸就能白嫩如霜。”
“奴婢谢谢姑娘。”芳蓉屈膝行礼,喜笑颜开。
皇上的耐心,没有小龚爷预想的那么多,仅隔了一天,他就微服私访,来到了安家。他对小龚爷的在意和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只是这也意味着,小龚爷无法将事情再拖延下去,安意也要提前接受皇上的询问。
安意不满地横了小龚爷一眼,装什么成竹在胸,这下知道什么叫计划没有变化快了吧?
小龚爷神情未变,“父皇,恕儿臣无礼,无法下床给您见礼请安。”
“那些虚礼,无须在意。”皇上在床边坐下,“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忧了,儿臣现在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吃过喜儿开的汤药后,病情已大为好转,长时间坐起也不觉得乏力,继续治疗下去,儿臣就能恢复如初。”小龚爷还在使用拖延之计,想继续留在安家,让安意为他治疗。
皇上看他脸色和精神都不错,知道每日禀报的情况属实,听他信心百倍的说会恢复如初,只当他不知道实情,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安丫头的医术,朕是知晓的,你一定能恢复如初,健步如飞的。”
“父皇金口玉言,儿臣的腿一定会好的。”小龚爷恭维道。
“玥儿,你的身体已恢复,明天就搬回王府休养。”今日早朝有个御史,不知道受谁的指使,上折弹劾安清和治家不严。安清和没反应过来,皇上反应过来了。
“父皇,不用这么着急地搬回王府吧,儿臣的腿伤还没痊愈,两府离得这么远,不方便。”小龚爷不想走。
“你和安丫头名分已定,先前你的伤势太重,让你住进安家是权宜之举,明天搬,太匆忙了些,后天搬。”皇上很大方的多给了一天。
小龚爷见皇上主意已定,也只得无奈地应了是。
安意看他憋屈样,抿嘴偷笑。
小龚爷哀怨地盯了她一眼,就这么急着把他扫地出门吗?
安意把头偏开不理他。
皇上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政事繁忙,略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走到缀锦院外,停下了脚步,沉声问道:“安丫头,你跟朕说实话,函王的腿是个什么情况?能否治好?”
“皇上,王爷重伤之后,昏迷不醒,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先前小女以为只要为王爷疏通经络,王爷就能痊愈,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小女发现王爷的腿伤非常严重,双腿经络已断,小女没有回天之术,没有能力治好王爷的腿伤,辜负了皇上期望。”安意措词道。
皇上双眉紧锁,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真得没有办法了吗?”
“皇上,倘若这世上有医者能接好经络,王爷的双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安意谎话连篇。
皇上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朕听说,韩玄烨不良于行多年,是被你治好的,此事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