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啾啾”的鸟啼声,将静谧的大宅从沉寂中唤醒,下人们陆续起来忙碌,厨房升起了袅袅的炊烟,香气四溢。
客居傅家,安意不方便去院子里练剑,每天就在屋内练练拳脚功夫,舒展舒展筋骨,打完一套拳,睡意全消,神精气爽;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知道香芹她们已经收拾妥当,拉开房门,唤她们进来伺候。
洗漱完,安意在梳妆台坐下,看到搁在圆墩上的小绣笸,想起答应帮小龚爷做荷包的事,懊恼地微微蹙眉,昨夜和安康交谈后,已意识到,亲手给小龚爷做荷包,不太合适。
“姑娘,奴婢今天给您挽个新发髻可好?”杏仁解开安意的盘福髻,将长发打散,边替她把头发梳顺,边问道。
“好。”安意在想到底做不做荷包,随口答道。
“姑娘,院子里的瑞香花开了,奴婢摘两朵下来给您簪在发髻上可好?”桃仁问道。
“好。”安意又随口应道。
桃仁欢喜的去院子里摘花。
香芹心细,见安意神情不对,上前问道:“姑娘,您今天想穿哪套衣裙?”
“好。”安意道。
“姑娘,这两套衣裙,哪套是好啊?”香芹问道。
安意回过神来,看着香芹手中的两套衣服,指着白底紫花的那套,“穿这套。”
香芹把另一套粉蓝色的放回衣橱。
“香芹去二姑娘那儿,找她要块紫色的锦缎,还有绣线。”安意思考再三,决定帮小龚爷做荷包。
“姑娘要锦缎做什么?”香芹问道。
安意长出一口气,道:“我要做个荷包。”
香芹领命去隔壁找傅二姑娘要锦缎和绣线,过了一会,就带着四块颜色深浅不同的紫色锦缎回来了,“姑娘,您看这几块行吗?”
安意放下手中旋转的玉球,从四块锦缎中挑出一块蓝紫色的,“我要绣梅花,你把绣线配好。”
香芹配好绣丝,用绣棚子把锦缎棚好。
吃过早饭后,傅夫人留在家中,众人一起出门,就如安意所言,小龚爷没能去聚集病人的城北,和余大人一起留在官衙,安康等人到城北组织人搭建草棚,安意继续呆在城东,边熬药边绣花。
草棚搭好后,在四周洒上石灰水,在棚内熏过硫磺,清点好人数,将病人一分为五,两位太医、韩家兄弟和五位郎中各凭医术,为他们冶病。
白无名和安意开的药方是对症的,病症轻的人,在服用过两次药后,就已看出疗效,病症重的,病情也得到了缓解。
两位太医那边,药石无灵,各有两个病人死亡。
五个郎中所用药方,也没有什么疗效,病人的病情加重。
情况回报到官衙,小龚爷当机立断让他们立刻更改药方。五位郎中是言听计从,两位太医虽心有不甘,但是承担不起继续死人的后果,只能用白无名和安意开的药方。
傍晚,在外面做好消毒的卫旸等人回到傅家,白无名向安意报喜,“安妹妹,我们的药方对症,瘟疫可以被控制住了。”
“这样很好啊。”安意微微笑道。
“可惜药材不够,治不了更多的人。”白无名等人离京时,没有预料到保定会这么快发生瘟疫,也没想到传染的这么快,感染瘟疫的人有这么多,带来的那几车药材是杯水车薪。
“本王已派人回京,让他们尽快送二十车药过来。”小龚爷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稍感放心。
吃过晚饭后,安意煮好银蜜平安饮,送到秋爽居给小龚爷服用。
“给你。”安意把用药水泡过,烘干后装上药丸的荷包递给他。
小龚爷接过荷包,仔细一看,蓝紫色的荷包上绣一朵粉白相间的梅花,梅花边上是三片嫩绿色的叶子,系荷包的紫红色绳子上打着如意结,结的下面坠着珍珠,能看得出是用心搭配过的,心中暗喜,嘴上却道:“就绣一朵花,三片叶子,你这也太敷衍了事。”
“嫌不好,那就还给我。”安意伸手就要把荷包拿回来,他不要这荷包,她到省事了,可以把珍珠拿回去,重新串成珠花。
小龚爷躲开安意的手,捏紧荷包,笑道:“东西都送了,哪能再要回去。这个我将就用着,你再做个精致的。”
安意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对他的得寸进尺,懒得理会,把碗和陶罐放在托盘上。
“你的手怎么了?”小龚爷看到安意的左手背上,有个指甲片大小的红印,安意肤色白净,红印就像雪白宣纸上的墨点,显得十分刺眼。
安意看了看手背,道:“下午往灶里添柴时,火丝溅了出来。”
“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小龚爷伸手去抓安意的手,想要细看她伤得重不重。
小龚爷的动作太快,安意猝不及防,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有没有擦药?”小龚爷关心地问道。
“擦过药了。”安意抽了抽被他握紧的手,无奈力气不够他大,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