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否已经收到她的信?是否避开了安清和的毒手?
计凡衣拍着桌子,彪悍地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那个男人要敢欺负你,你写信来告诉师父,为师立马让他不能人道。”
胡清月面红耳赤,她绝对不写信回来。
安意回过神来,假装没听到,低头吃白米饭。一桌菜都不能吃,全是甜的。
清晨,细雨如丝,安意泡完药澡,在石屋里埋头捣药。计凡衣蹲在蛇屋里,摆弄蛇蛋,准备挑几个出来孵化,拨掉毒牙给安意当护身蛇。咬不死人,也能吓死几个。
计凡衣收了十九个徒弟里,只有安意不怕蛇,也只有安意学轻功学了五个多月,还没学成,别说身轻如燕,连江湖三流水平都达不到。江湖水深,计凡衣怕安意被淹死,劳心费准备各种防身的东西,希望徒弟在江湖路上能走得长远点。
四月中旬,胡家来人接胡清月回杭州。
临走前,胡清月拉着安意的手,“十九师妹,我成亲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一定礼到人到。”安意浅笑道。
“要好好照顾师父。”胡清月一串钥匙交给安意。
“我会的。”安意成了留在计凡衣身边唯一的徒弟,大宅院里的琐事交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马车远去,安意黯然神伤,默默地转身回了青竹楼。
计凡衣看着安意的背影,眸光微转,第二天,丢给她两本书,一本是《千金方》,一本《丹药神篇》,“小十九,你把这里面的药全部配出来,每样配一百瓶,经我检验合格,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家人。”
安意眸中一亮,“师父,您肯让我离开?”
“废话,你学好艺后,不出门历练,行走江湖,难不成你还想死赖在为师这里不成?老娘可……为师可不养闲人。”计凡衣绷着脸道。
“师父,我会努力把药配好的。”安意浅笑道。
计凡衣瞪她一眼,道:“你别光想着配药,其他的也要给我用心学,省得日后出去丢我的脸。”
“师父,我会用心学,不会让您丢脸的。”安意道。
五月初,经过一个半月的孵化,六条小蛇破壳而出。计凡衣挑了一条金环蛇,一条银环蛇,捧在手里去找安意,“小十九,你看你看,可爱吧?”
安意瞄了一眼,敷衍地道:“可爱。”边看《千金方》,边继续去百子柜里找药材,“芸香四两,樟脑四两,轻粉二钱,乳香二钱……”
“小十九!”计凡衣一招空手夺白刃,抢走了安意手中的书,“臭十九,你居然敢无视为师!”
安意看着计凡衣,“师父,我没有无视您,我已经说了可爱。”
“你就用眼角余光瞄了眼,你根本就是在敷衍为师。”计凡衣不满地道。
安意暗叹,只好仔细地看了看缠在计凡衣手腕上的两条蛇,“它们很可爱,师父您给它们取名字了吗?”
“这是给你的,你自己取名字,等它们长出牙齿,你记得帮它们拨掉。”计凡衣把两条蛇甩给安意。
安意不怕蛇,但从没打算养蛇当宠物,她讨厌冰冷的感觉,把两条蛇甩回给计凡衣,“师父,我不要,我不喜欢养蛇。”
“你不喜欢养蛇,哪你想养什么?蝎子?蜘蛛?蜈蚣?”
“师父,我什么都不想养。”安意从计凡衣手里把书拿了过来。
“养这些不是给你玩的,是给你拿来防身的。”计凡衣把蛇再次塞给安意。
安意看着手上的两条蛇,挑了挑眉,把金环蛇丢进了酒缸里泡酒,银环蛇养了七天,晒干,制成了金银白花蛇。
计凡衣看着两条惨遭毒手的蛇,不置一辞,转身离开。
安意忙着配药,没注意来了又走了的师父。
六月的一天,安意正要去石屋泡药澡,陈婶走了进来,行礼道:“十九姑娘,药圃的人送药来了,请您到侧门去收药。”
药圃送来了五大车各类药材,让正愁着药材不够用的安意,安心了。除了吃饭睡觉练功,就整天窝在石屋里配药。她配好的药,计凡衣检验后,拿到江湖上高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