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男不女的怪物。”
“不男不女的怪物?”罗氏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怎么会?”
“你别不信,我去看过了,长得坑头孢脑,样子骇死人就算了,下面那里,还裂开这么大个口子,口子里面有个这么长的东西,看到不象是小鸟鸟,上面长了几根黑毛。你讲啰,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安意皱紧了双眉,崔氏生得不是怪物,是怀孕的过程中出现畸变的双胞胎。
“现在那个怪……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她婆婆把那怪物放在尿桶溺死了,用竹席一裹,埋在山脚下了。”妇人道。
“溺死了?”罗氏倒吸了口冷气,“崔氏就没拦着?”
“她看到生了个怪物,吓得半死,看都不敢看,躺在床上,就知道没日没夜的哭。”
罗氏叹了口气,“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忍心?”
“不忍心又能怎样?难道真养大那个怪物?我说句实在话,她要不是朱氏的外甥女,她就跟下塘村的余氏一样,早就被休回娘家了。她还年轻,熬过了这个坎,再生几个就是了。”
安意听这话,心往一沉,不是简单的没有发育好的问题,而是近亲结婚的原因,安志进和崔氏是姨表兄妹,罗夏河和小周氏是姑表兄妹,在血缘上,是一样的近。
那妇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跟罗氏要一个花样子,就走了。
罗氏送那妇人出去,回来看安意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忙上前,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喜儿,别怕别怕。”
安意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娘,我不怕。”
“早知道她说这事,我就不让你在屋里了。”罗氏后悔不已。
“娘,我不怕,我是学医的,书上有这样的例子。三婶生的不是怪物,是孩子在肚子里没有发育好。”
“医书上还记这些啊。”
“这也是病例,当然会记。”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是有的人怀了十二三个月才生孩子,你三婶这孩子要怀上十二三月,肯定就发育好了,这孩子命苦,提前生了出来,就成怪物,被亲奶奶给溺死了。”
安意暗叹,崔氏这孩子,别说怀上十二三个月,就是怀上二三十个月,也发育不好。
虽然安家没托人来带信来,但罗氏既然已知道这事了,不好假装不知情,第二天,提着两只鸡,拿了二十个鸡蛋,去上塘村看崔氏。
安意去给小周氏诊脉,看着小周氏四个月,微微隆起的肚子,忧心忡忡,没有精密的仪器,没有办法预先知道孩子在肚子里发育的怎么样?万一小周氏也生个畸形儿出来,怎么办?
“喜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小周氏见这次诊脉时间比前两次要长,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问题。”安意收回手,勾唇笑了笑,“孩子越来越大,我诊脉的时间当然要长些。”
小周氏不疑有他,忧色尽散。
时近中秋,暑热难耐,田里的谷子已经抽穗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收晚稻。
就在安意为小周氏肚子里孩子,担心不已,另一件让她心烦的事发生。这天傍晚,她给草药浇水时,发现当归的叶子呈现红黄色,翻到叶子的背面,看到无数只红红的小虫。
安意看着吸取汁液的红蜘蛛,双眉紧锁,能杀死这些红蜘蛛的农药有很多种,什么克螨特、三氯杀螨醇,乐果等,可是,她上哪去买这些农药?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安健见安意蹲在地上,忙问道。
“我没有不舒服,是当归生虫了。”
“又有地老虎?”安健放下木勺走了过来。
“不是地老虎,是红蜘蛛。”安意摘下那片叶子,把背面给他看,“它的繁殖能力很强,若不马上除掉它,叶子会全部干枯,花和幼果也会受害。”
“卢郎中不在,颂延兄也不在,这红蜘蛛要怎么除?”安健苦恼地挠头。
安意双手支着下巴,盯着当归叶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蜘蛛,怎么又生虫了?
晚上吃饭时,安意还在想如何除虫。
“妹妹,妹妹,妹妹。”安康一声喊得比一声大,安意却没反应。
“喜儿,喜儿。”罗氏推了她一下,“喜儿。”
安意回过神,看着罗氏,“娘,什么事?”
“什么事?”罗氏拿筷子敲敲她的碗,“你这碗饭,吃了半天,还没动呢,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用什么法子除虫。”安意扒了口饭进嘴里。
“吃饭不耽工,吃完饭再想。”罗氏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
“妹妹,卢郎中家里有很多医术,明天你去找找,看有没有好法子。我和二弟,去把病叶摘掉,用火烧掉那些虫子。”安康提议道。
安意点点头。
次日天一亮,兄妹三人分头行事,安意去了卢家,翻看了一天的医书,没有找到任何可用的法子,到是让她找到了制药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