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好货,珍姐抬头笑道:“安嫂,你绣东西,又快又好,这绣活交给你,我最放心。这次快过年了才接到这个屏风,正月又不让动针线,我还担心你绣不出来呢。”
“紧赶慢赶,还好绣出来了,没有耽误您的事。”罗氏把图掏出拿出来交给她。
珍姐收好图纸,支付给罗氏四钱银子(约250文),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解开给罗氏看,笑道:“这里二十幅枕头花布料,图样在这里,你四月初六前交来。”
罗氏先收好了银子,点包袱里的布料数,再把包系好。
珍姐边拿丝线给罗氏,边道:“城里李家姑娘要出嫁,一年四季的衣服就要做四十八身,还有些七七八八的东西要绣,要得急,价格出得高。这几天,忙得我头晕眼花的。”
罗氏笑道:“这笔生意,也只有珍姐才接得下,其他人可绣不出来。”
珍姐面露得色,嘴上却叹道:“那几个绣娘的手艺没你好,我不放心交给她们,可惜啊,你不能绣,我也只好累我自己。”
罗氏笑得有几分苦涩。
珍姐见状,轻打了下嘴巴,“瞧我,没事说这做什么,安嫂,你可别往心里去。这里还有一包碎布,你拿去吧。”
“多谢啦,珍姐,那我先走了。”罗氏接过碎布包,牵着安意离开。
出门,安意小声问道:“娘,为什么李姑娘的衣服,你不能绣?”
罗氏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叹了口气,“娘不是全福人,怎么能绣新嫁娘的衣服呢?”
安意疑惑地微微蹙眉,全福人?
等安意弄清什么叫全福人,才知道为什么罗氏不能绣。全福人指得是,父母双全,公婆健在,膝下有儿有女。
“娘,大户人家的姑娘讲法大,难伺候,不做更好。”安意劝道。
罗氏笑了起来。
安意见罗氏脸色转好,松了口气,边走边东张西望,可是她人小个子矮,街上人来人往,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路边店铺的招牌。
“喜儿,你在找什么?”罗氏弯腰问道。
“我在找药铺。”安意道。
罗氏哑然失笑,“你还真打算去卖药啊?”
“我要挣钱买房子,让娘享福。”安意认真地道。
罗氏听这话,心里暖暖的,比蜜还甜,想着去书院会经过药铺,到也不耽误时间,决定顺从她的意思,“好,娘带你去。”
母女俩很快就找到了一间药铺,药铺的门口挂着个大葫芦,进去时,安意抬头瞄了眼店名,济怀堂。
店面宽敞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左侧是柜台,在柜台后面是一排百子柜,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后面,正在一把小铜秤称药。
安意见罗氏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捏捏手中的布袋,上前朗声问道:“掌柜的,请问您这里收药材吗?”
中年男子低头一看,见一个模样清秀干净,用红头丝带扎着小丫髻的小姑娘,睁着双幽深的墨瞳看着他,平添了几分喜欢,笑道:“我这里收药材,你有什么药材要卖?”
“请您看看,这两味药,您收吗?”安意把布袋举高。
中年男子接了过去,打开布袋,里面放着一些晒干的天胡荽,拿出一根来,捏了捏,又放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看了看叶片和根须,整理的很干净,很完整,没有大的损坏。打开另一个,是晒干的井栏边草。
“小姑娘,你说它们是药材,你可知道它们的名称?”中年男子看了眼罗氏,见她穿着打扮,也就是一般农妇样,应该不懂药材才对,就有意想考考安意。
“知道。”安意指着他手上拿着的那根,“这是井栏边草,那个是天胡荽。”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们是药材?”
安意眨眨眼睛,“我大哥告诉我的。”
“你大哥是郎中?”
“我大哥在书院读书。”
中年男子了然一笑,问道:“小姑娘,这两种草药,我这里都收,你还有多少?”
“就带了这么多来,如果您还收,下回我可以多带些来。”安意笑道。
“好,下回你多带些来,不过也要象这次这样整理的干干净净,没有损坏才行。”中年男子笑道。药铺都是向采药人买药,不会上山去采,只要药材收拾的好,一般都会收。
“您放心,会和这次一样的。”安意笑,“掌柜的,这些能卖多少钱?”
中年男子到也不啰嗦,把草药分别倒出来,称了重量,从抽屉里拿出数出三十六个铜钱,和两个布袋一起递给安意,和善地问道:“小姑娘,你姓什么啊?”
“我姓安,请问掌柜贵姓?”安意把铜钱放进荷包里,笑问道。
“好个机灵的小姑娘,我啊免贵姓陈,你以后就叫我陈伯吧。”陈掌柜笑呵呵地道。
“陈伯,谢谢您。”安意诚恳地道谢,“再请问您一句,荠菜和积雪草,您收吗?”
陈掌柜有几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