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砾所言有一大半都是编造出来,所以澜沧上仙听得并不在意,只是后面几句:“那日江沅卷了一团黑云前来,云上似乎还立了别人,但我们其他人因接到师父的守山命令,以防魔兵从其他要境侵入,所以都不得妄自查探!但我清楚的记得,师父曾坐在云头与江沅说了很久的话,那时间足以等到离澜沧最近的青城派的援兵,可惜直到师父从云头跌落,援兵也没到……”
说到这里,景砾愤愤然地望了望落全宗,继续道:“那时我带着数百人守在玄武场,其他师兄弟守在弟子居后山,还有一些去了日光岩和上山必经之途,唯独山势险峻的惩戒堂和高耸入云的云顶大殿没人守,我等原以为师父对付江沅绰绰有余,何况早已发出暗令给了落掌门,可是直到师父不幸遇难,都没有等来…..”
说到这里,落全宗倒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态度“哼”了一声,道:“是接到了许长老的密令没错,可谁知在我青城山周围也发现了许多魔兵的踪影,并且还有八荒始妖之一的白沐子坐阵,当时我们一心还奢望澜沧解除危机后来救一救我青城!”
景砾冷冷地剜过他一眼,继续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前面清芷的事件我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事情也大概就是这样,师父遇害的那一日江沅似乎是孤身前来的。云头上立着的另一个人看得出来不是女人,隐隐约约透过浮云看得见脚,是男人大小的脚掌!后来确实是凝月上仙叫人来时。才发现师父遇害,当时师父已经绝气,周遭确实没有发现别人的踪迹…….”
一席话说完,凝月冷冷一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看到事发之时的状况!”
景砾厉色道:“但我可以证实清芷根本不可能有打败你和师父的能力!她如今没有修为没有精元,跟个废人一样!此事绝对与她无关!”
凝月沉了眸子,动了动唇:“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一个妖女?”
景砾怔了怔,低下头却没有答话。
一时的沉默让大殿的气氛更加紧张。
片刻后。却是冲白上仙开了口,他是天界的人,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未来的帝后受到责难,于是发声围护道:“就如同你说的。承受了天落杀之人能用琉璃盏救回,那么也定有让人一夜之间恢复修为的东西!你既然没有亲眼见到凶手,而凝月上仙却说得有凭有据,我们自然是要信她的!而你,作为仙界之人,偷偷去救一个获罪于仙法的妖女,早就应当受到重重的责罚!”
冲白上仙横眉冷对,朝澜沧上仙扬了扬下巴:“我仙界一向赏罚分明,不知上仙您怎么决断?”
澜沧上仙沉吟了半晌。开口道:“罚是要罚!待师兄的吊唁期结束后再罚吧!”
说完,澜沧上仙又道:“景砾立下许多奇功还未赏,若是要赏罚分明。还得好好盘算一下!”
说完,澜沧上仙生怕景砾再冲动说出什么不敬之言引火烧身,于是沉声道:“再未算清你的功过之前,你且在你师父的灵柩前紧闭思过去,下去吧!”
景砾心知是澜沧上仙在护他,于是也只好悻悻地退下。歩下云阶,朝惩戒堂走去。
景砾走后。凝月冷着脸悻悻入座,坐定后才幽幽张口:“接下来的事情,上仙准备怎么办?”
这一句话,自然是问澜沧上仙的。
“死者为大,自是以许长老的丧事为重!”这一答,却是今日显得话有些多的桦城上仙来答的。
众仙又开始窃窃私语。
说着桦城上仙飘渺无踪,飞升上仙前又鲜有人知晓其人,飞升上仙后露面次数仅以一只手就能算的出来。
传闻又说他寡言少语,对凡事都不曾记挂在心,可今日得见其颜,却不觉如此。
只觉他今日说的话,比澜沧之主澜沧上仙说的都要多一些。
凝月也禁不住多瞟了几眼桦城上仙,却忽然觉得他眉眼间跟澜沧上仙甚是接近,一双黑瞳眸子,都似从谷底捞出的泉水,天生带着冷。
再一瞬,桦城上仙竟然望了过,触得凝月眸子一阵生疼,竟然忘了移开眼光。
他也愣了一愣,轻飘飘地开口:“凝月上仙意下如何?是继续追究,还是死者为大?”
凝月怔了怔,才慌忙移开了眼神,缓缓道:“桦城上仙说的是,死者为大,往后再追究也不迟!”
桦城懒懒地颔了首,又毫不在意地伸了懒腰,站起身道:“既然这样,该吊唁的去吊唁,吊唁完的就快些回去,免得又让旁人钻了空子!本仙就先去歇着了!散了吧!”
话音刚落,桦城上仙抬脚轻车熟路的步入了后殿。
见桦城上仙一走,一些害怕卷入纷争的仙者早已坐不住,也纷纷告辞离开。
最后只剩了冲白上仙,凝月上仙,夏之桀和落全宗四人,再加上高高坐在主位的新晋战神澜沧上仙,众人都噤声不语。
外面的日光一阵比一阵弱,仿佛一坐,便从日上三竿坐到了黄昏日落。
终于,澜沧上仙启唇打破了沉寂:“之桀,近日澜沧事物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