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风驰电掣的速度,江沅立即收回了浓浓的杀意。
他皱着眉望着夏之桀,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最好不要耍花样!
夏之桀挡开了抵在脖颈的手,轻飘飘地道:“许卓崖一死,朱皓君也昏迷不醒,整个澜沧山只能听命我一人,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杀了朱皓君,简直轻而易举!”
江沅疑惑:“昏迷不醒?”
夏之桀阴冷一笑:“你可知他是新晋的战神?”
江沅点头。
夏之桀踱了几步,避开了云下澜沧弟子们的眼光,单手设下透明结界,旁人不可攻破,也根本听不到里面的言语。
这样,才张了口:“战神一战,许多年轻有为的仙家都请命前去,朱皓君如是,我夏之桀亦如是。第一场是大混战,能留下来的十六名仙家才有机会一对一进行决战,在大混战中做些手脚,没有丝毫难度!”
江沅疑惑:“莫非你伤了朱皓君?”
夏之桀懒懒一笑:“我怎得伤得了他?只不过是一撮噬心蛊毒罢了!”
江沅不禁邪邪一笑:“想不到,你比我还要阴险!”
夏之桀回眼:“谢谢夸奖!”
江沅负手而立:“你说你给朱皓君下了毒?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夏之桀点头:“噬心蛊毒来自西境佛祖处,一般人都不得见,我也是偶然得到。他自然没有察觉!”
“不过......”夏之桀拖长了尾音:“我的功法不如他,只能用毒拖住他,这噬心蛊毒会一点一点吃掉他的心脏。在这之前,他也极有机会醒来!”
“所以你来找我?”江沅沉声。
夏之桀高深莫测的一笑:“找你只是第一步,我也做好了他醒来后的打算!”
“什么打算?”江沅问。
“这个就不必多说了!反正有了魔尊您的相助,朱皓君也不一定能醒来!”
夏之桀自信满满,江沅却不甚赞同,他心事重重地说:“若我杀了他,拓凝定会恨我!”
夏之桀扬起一侧唇角:“那我们就先让她死心。然后再杀了他!”
“让她死心?”
夏之桀目光沉沉地望向西边,缓缓道:“不出五日。清芷便会跟来!到时候只需要让一个人帮我们演一场戏,就可以了!”
江沅蹙眉:“她身子还未大好,下地都是困难!”
夏之桀高深莫测地指了指风雪的尽头:“清芷的性子一向坚毅,这么点小事。难不倒她!”
不管风雪有多盛,大瑾宫的梨花总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灿烂盛开着。
清芷努力了两日,终究将内息调理的顺畅了些许,不仅能坐起来,还能微微的蜷起膝盖。
这一日,正当清芷满头大汗地调理运气之时,辕则小兽叼着一袋子吃食过来了。
清芷费力的睁开眼,抱怨道:“我在调息,你这般堂而皇之闯进来。也不怕我练功自噬?”
辕则小兽受了惊吓般地朝后推了推,及委屈的叼着吃食立在原地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
清芷一看,噗嗤笑出声。朝他招了招手道:“逗你玩儿呢!我正好有些饿!”
辕则小兽一听,又摇头晃脑欢天喜地的蹦跶着前行。
蹦着蹦着一不小心被地上桌角绊倒,清芷一心急,嘴里喊着:“小心!”
双腿竟然下了地。
摔了个狗吃屎的辕则吃惊地下巴都合不拢,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清芷也诧异不已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愣了片刻后,她连忙打通经脉运气查探。发现妖王精元的燥热之气全部被逼入丹田之内,安静了许多。
燥热之气一清除。各处筋脉也畅通了许多,活动手脚起来变得比往常还要灵敏。
清芷转念一想,笃定认为是龙骨鞭丰泽的仙气起了作用。
自然,还有四盏琉璃盏碎片不小的功劳!
琉璃盏是神物,既然化成了清芷的血肉,自然就会有神力助她。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江沅说清芷的体内已然找寻不到丝毫妖魔气息,全是纯净的仙气,而妖王精元一直躁动不安,也是察觉到主人体内的变化,与精纯的仙气做着抗争。
如今在龙骨鞭的帮助下,终于暂时将妖王精元的燥热之气压制下去,就连清芷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
所以她惊喜的失叫出声,拎起辕则抱进怀里,兴奋道:“小毛球!我做到了!”
辕则小兽木讷的点点头。
她又道:“小毛球!这些时日的辛苦都值得了!我终于做到了!没有师父的帮忙,也没有…….”
话说到一半,眼光却飘向床榻旁的香炉上。
飘散出来的香气正是江沅以血肉作香引制成的熏香。
清芷沉了目光,将怀里的辕则也放回了地上。
她蹲下身去,摸了摸辕则的头,转了话锋:“我们去找师父,好不好?”
辕则极不情愿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