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印记。
脸颊上的伤那么深都可以好了,心里的伤也不应该执着啊…….
他虽伤了我一次,可是却救了我无数次……..
“辕则,你知不知道玉虚子枝?”
少女幽幽的声音透过湖面软软落在辕则耳朵里,提不起兴致的辕则只是简单说了句:“那玩意儿取不得,玉虚岛上的猛兽谁都惹不起!除非不要命!”
“那师父呢?以师父的修为呢?”
辕则提到仙者心里就隐隐作痛。于是收起了平时对他的不尊敬和怀疑,恭敬地说道:“主人乃仙界之首,修为功法都属佼佼。那几头凶兽自然不在话下,运气好的话,就只受一些伤罢!”
少女空洞地望着长剑,喃喃道:“运气好的话…….”
此时,鸟鸣嘈杂的越过头顶,湖中倒映出它们绚丽的羽毛。
少女的心境如同被那鸟鸣猛然惊醒,噩梦中的惩戒堂全然化为幻影。
他救了我那么多次….
每次都是奋不顾身……
而我欠他了那么多。即便是还上一条性命,又有何妨……
师父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呢…….
思绪如同融化的冰山融进暖暖的水液里。
变作决堤的泪一颗一颗打在龙吟剑身。
龙吟剑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少女看在眼睛,一把将龙吟剑抱进怀里,整个身子匍匐弯曲着快要跌进湖里去。
她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自喃:“师父,都怪芷儿太愚笨,时至今日,才能明白过来……”
她折着指头,关节泛出白色:“师父,你回来好不好?芷儿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满谷的水汽仿佛都融进了她的眼泪里。
泪越落越多,而一旁的辕则却突然愣了神。
少女的衣裙被湖水浸透。紫发也缠裹在睡莲上凌乱不已。
远远望去,似是一滩紫色雾气瘫软在了绿色之境。
“芷儿不怪你了,芷儿知道师父是有苦衷的。师父,你回来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心里的潮汐快要将她的意识淹没。
于是她继续低喃:“皓君哥哥,你回来好不好?”
“真的不怪了么?”
日光天长,鸢尾溢香。
和煦的日光将这十里碧海拉的纤长,连同在另一头的身影也拉的比时光还要长。
少女愣了半晌。抬起了头,入目的却是荡漾的绿。
再一次的失望如同大风过境一般席卷了她最后的期望。于是她再也支撑不住在水中的身子,想要跌进满湖的碧绿里。
也许是风过莲叶婆娑作响。
她似乎听见了衣袍摩擦的声音。
她苦着脸摇了摇头,微微盖上了浓密的睫毛,抵挡了一大片刺眼的阳光。
“水里凉,再病了怎么办?”
少女将倾的身子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下沉的身子僵住,眼睛忽地睁开。
“你方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声音再次传来,挂在脸颊的泪结成了琥珀,闪烁起光芒。
她低了头,看见层叠的睡莲间映出了身后的影子。
那是一片耀白的身影,隐约间可以看到他的眉目分明,鼻梁高挺,眉眼间似是渗着午后暖阳,唇角是温温的笑意。
她低了头,看见从身后环住自己的一双手,那双手骨节清晰,脉络扎实,隐隐约约还泛着自己思慕已久的松木香气。
少女有些讶异,张着口却喊不出来声音。
身后的怀抱收的更紧,声音却比满湖的天光还要温暖无比:“你说方才不怪我了,可不能食言。”
少女不可置信的大口喘息,扑闪着睫毛,心跳骤停。
“怎么了?”
少女缓了缓情绪,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你.....”
身后的声音浅浅泛出笑意:“一定是辕则那家伙吓唬你!”
说着,他将少女的身子板正,一双极深的眸子看进少女的眼里:“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
他笑了笑,将少女往怀里又拉了拉,下巴抵在少女的一头紫发上:
“只是我与冲白上仙都势均力敌,所以将时间拖得久了点.......”
未等少女言语,那声音又柔柔飘起:“最后自然是我赢了。”
“我说过的,我会回来的,这次没有食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