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涌,清芷张了张口,却说道:“皓君哥….不,上仙,清芷难受。”
澜沧上仙指关节微微泛白,他陡然失了五百年灵力都有些微恙之感,更何况本就孱弱的清芷。
于是他未作多想,转了转手腕,一朵厚实绵密的云朵便飘了上来,他对瑾瑜吩咐道:“你照料着清芷回房,再去你师父那里拿金栀入药,让清芷半个时辰内喝下去,便能克那横云断掌极寒之力。”
瑾瑜点点头,遂搀扶着清芷立上绵云,朝山下的弟子居飞去。
清芷回首而望,只见白衣飘飘之人裙带飞舞,绝尘而上,朝云顶大殿飞去。
清芷心里万分惆怅,可是一想到千年前大战之时的誓言,便狠了心,收回眼光。
澜沧山在四季之外,以东南西北而分。自生四季之景。
弟子居于南,终年温热湿润,繁花似锦,景色宜人,比那人界江南有过之而无不及。
惩戒堂于北,常年冰雪覆盖,寒风猎猎,腊梅独傲,比那雪山之巅还要更甚寒冷。
云顶大殿于东边山峰峰顶,四季如春,繁树茂茂,大殿藏于万年古树之中,甚是神秘。
而西边是澜沧护法夏之桀所居,玄武场,也是众弟子练法比武所在之地。其终年无树无花,沙尘济济,一派西北漠场的光景。
夏之桀本是仓颉山掌门,却因千年前妖魔大战至满门被灭,连仓颉山都不复存在,于是天帝下令澜沧接管仓颉存余弟子,并亲封夏之桀为澜沧护法。
夏之桀二十八岁便得仙骨,除了澜沧上仙就数他得道最早,可是如今与人少有接触,许是历经浩劫,其为人格外古怪,除了与自己弟子修习仙法,几乎不再露面。
而夏之桀座下弟子却也是澜沧众师之中最多的,无论根骨好坏,出身如何,只要拜在夏之桀门下,便无疑入门。
人人传言,夏护法一心想要复兴仓颉,自立门户,所以才广收弟子。
而瑾瑜便是夏之桀的弟子之一。
“瑾瑜求见师傅!”
瑾瑜跪在夏之桀门外,恭敬地求见。
话音刚落,两扇红木漆门闷声打开。
瑾瑜遂起身进殿,转入内堂,见一个黑衣锦袍的男子束着高高的发髻,正闭门调息。
“师父!”
瑾瑜轻声唤了句,男子便缓缓睁开了黑目。
不管夏之桀样貌如何,在瑾瑜心里总是比美貌卓绝的澜沧上仙要好看许多。
浓眉细眼,笑起来有一侧的嘴巴会向上扬,只是唇薄如纸。
有的人说,嘴唇薄的人也薄情。
瑾瑜盯着夏之桀的嘴唇发呆,却没发现男子已经唤了她好几声:“瑾瑜,找为师何事?”
“瑾瑜?”
身后的木门“嘭”地关上,才引得瑾瑜回过神来。
瑾瑜连忙低下头,双颊已泛起红晕,细声细气地说道:“师父,瑾瑜来讨些金栀……”
夏之桀耸眉问道:“金栀是疗伤圣药,更是对极寒之毒有异常的疗效,你要这味药做什么?”
瑾瑜绞着双手,想了想上仙的叮嘱,又想到师父不是什么别人,还是说道:“清芷被许长老打伤了,上仙让我来取药给清芷疗伤。”
“清芷回来了?”
“嗯!”
夏之桀心中泛泛,众人皆知那只雪狐曾救了澜沧上仙一命所以被留在了澜沧山,澜沧上仙更是悉心交其仙法,虽无师徒之名,却早已更胜师徒情分。
这次清芷出山,惹下许多麻烦,澜沧上仙不仅尽力搜寻,还替其善后,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夏之桀不解,继续问道:“许长老又为何要伤清芷?”
瑾瑜想到也愤愤,于是说道:“瑾瑜只觉得其他弟子说清芷也就算了,连许长老也听信那些谗言,说清芷在人界为非作歹,不分青红皂白,便用横云断掌伤了清芷!”
夏之桀凝眉,喃喃道:“横云断掌……许卓崖居然想取其性命……”
瑾瑜没听清,遂问道:“师父,您说什么?”
夏之桀舒眉而笑,扬了扬手,瑾瑜沾染了灰尘的袍角便得干净如初,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绿漆漆就的精致的木盒,一扬手,那木盒便飘至瑾瑜的手心,随后温润声音传来:“你且拿了金栀去帮清芷疗伤吧….还有,下次不要再不小心将袍子弄脏了……”
瑾瑜双颊红晕更深,只得颔首暖笑,小声告谢,而后怀着噗通直跳的心情回到了弟子居。
数十日过去,清芷身体终见好转,刚好又赶上了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
澜沧山每年设比武,比剑两场大赛,意在检验弟子所学所修,也是向六界昭示澜沧实力。
清芷已错过三年,这日便起了大早,随着瑾瑜早早地到了玄武场。
“清芷,你今日也得参加吗?”瑾瑜依旧担心清芷的伤势。
清芷眨眨眼,点点头:“似是要呢,前些日子我还问了景砾师兄,他说上仙没特别交待,所有弟子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