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腕看时间时,苏暖才发现,手腕间的那块hello Kitty已经不走了,时针和分针依然停留在早上七点。讀蕶蕶尐說網她懊恼的摇了摇手腕,反复几次之后,指针依然停留在在原地。最后,索性摘下手表,窝在手中,摇了摇,可是依然如旧。
“干什么呢?”常乐进门,就看见苏暖蹙着眉,连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
常乐走进苏暖身边,伸长脖子一看,苏暖正在摆置那块古董表。那块表早已经老旧不堪,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坏了吗?”常乐问。
“不可能!”苏暖依旧拿着表,这样摇摇,那样晃晃,每次都是满怀期待的看看它,然后又心灰意冷的发现,它依然是老样子。直到,眼中不再有希冀,剩下的只有火光瞬间被熄灭的白色雾气,布满原本清澈的眸子。
“我帮你看看。”常乐想拿过那块表,可是苏暖却防备的看她,好像她随时都会抢走那块表一样,“我不要!就是想帮你看看,瞧你吓的样子?!”
常乐从她手里拿过表,阴雨天气下,灰暗的室内光线让那块表看起来更加老旧了,表镜已经被磨花,那每一道痕迹都是岁月的见证。常乐更加肯定,这块表的背后一定是有故事的。
常乐来回摆弄了一会儿,才还给苏暖,“估计是寿终正寝了!”
苏暖接过表的手一僵,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能!”
“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修表的师傅,你可以让他帮你看看!”
苏暖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用了!一切都变了,还留着它有什么用?”
常乐一愣,想起了刚刚从神经外科听来的消息。
“听说,你和张骋飞要结婚了?”
苏暖点头,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喜悦。想来,这个消息应当在长冈医院已经传遍了。那晚她和张骋飞在神经外科门口的角落里拥抱,就被不少同事看到了。随后的几天里,张骋飞持续的好心情,仿佛大家都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由。
白皙而修长的中指上,那颗硕大的钻石在单调的白织灯下居然闪烁着美丽而诱人的七彩光芒。这颗钻石,是昨晚张骋飞亲手为她戴上的。
她依旧记得同样的餐厅,他单膝跪在地上,用充满柔情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用无比虔诚的姿势捧出这枚钻戒。
那时,她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让自己依然镇定的坐着,然后伸出左手,漠然的看着那枚戒指穿过她的指节,牢牢的套在自己的中指上——那只离她跳动着的心最近的手。
“苏暖,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真的很开心。其实上次你生日,我本来打算再求一次婚的,可终究还是怕你拒绝。苏暖,还是让我来向你求婚吧!”他顿了顿,继续说:“苏暖,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在缓缓倾泄而出,苏暖的心随着那样温柔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带着若有似无的痛。
苏暖垂眸,轻轻应了声:“好!”
赵川,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此生只希望,你,能过的比我幸福……
“瞧你这样子,怎么好像是被逼婚似的!”常乐捧着水杯,看着那张阴沉苍白的脸。
苏暖紧紧的抿着嘴唇,半晌,抬眸,薄唇轻启:“我是自愿的!”
她目光认真,可常乐却不知道,她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你会怪我吗?常乐?”
“怪你什么?”常乐苦笑,“怪你和他结婚?这其实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他爱你,所以和你结婚他就会快乐,我们都不想看着自己爱的人不快乐,不是吗?”
苏暖微怔,那赵川,离开我的你,快乐吗?
下班时,窗外的雨已经滂沱,说来也奇怪,今年冬季的雨仿佛特别多。
苏暖从医院走出来,沿路时,碰到相熟的同事,都看着她一脸暧昧的笑容说:苏医生,好事将近啊!恭喜了!
苏暖勉强的挑起笑容,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失礼。可转头的刹那,唇角的笑意就会迅速消失,只留下一分沉重。
医院门前,硕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渐起点点水花。苏暖站在医院门前,冷风阵阵从脖子里灌进去,原本还温热的身体迅速变的冰冷。
黑色的雨伞在她的不远处,伞下的男人紧紧抿着嘴唇,狭长好看的眼睛此时只有凌厉阴沉的目光。
苏暖微微一怔,心中积压的情绪又立刻翻滚着,滚烫着,连青紫的嘴唇也颤抖起来。
他大步向她走过来,一把将她拉到黑色的雨伞下,一时间他们挨的那样近,他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恍惚间,他已经打开车门,将她推进车里。苏暖沉默着,安静顺从的在车里坐好。随着车门巨大的闷响,苏暖知道,他在生气。
黑色的越野车窜出停车位,迅速的没入晚高峰的车流中。
车里沉闷的气氛让赵川更觉压抑。身边的女人只是自顾自的望着车窗外,一声不响。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