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赫连墨没有被她这般的冒犯所触怒,倒是低低的笑了,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带着笑意的嗓音如魔魅一般响起,“那宫无殇的命呢?你宁肯去死,宫无殇难道也愿意跟着你一块送命?灵儿,朕很好哄的......”
宫灵儿浑身一怔,身子忽然就僵在原地不动了,无声的泪水滑落嘴边,有些涩涩的咸味,却带着无边的苦楚。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要这样的为难她,她只是一个女人,无情的命运总是将未知的险途一次又一次的推给自己,这一次,赌注是她仅有的幸福。“我答应你......”
恍惚中,宫灵儿好像听到自己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轻巧,好像是这凛冽的秋季里滑落的一片枯死的树叶,毫无生机,轻飘飘的,落地无声......
赫连墨脸上忽然闪出一道不知名的灼亮之光,但转瞬便消逝,那黑眸深不见底而又闪着一阵恼怒的火光,在这寒凉的冷秋里,无端的生出一分火热而又隽永的光芒。
他的大手占有性的揽上她的肩膀,浑厚低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僵硬的笑意,“既然如此,等你兑现了承诺,朕自不会让宫无殇那小子丧命。”
袖摆下的素手紧紧的攥住,宫灵儿突然红了眼眶,猛地抬起头,一双捏的发白的素手紧紧的拽着他细密织锦的衣襟,歇斯底里般的吼道,“混蛋,你还要怎么样!快把那瓶子还给我,现在不救他,他会死的,会死的!”
突然地大吼声惊了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曼二娘和一干黑衣侍卫,众人一见宫灵儿奋力拉扯着他们无比尊敬的主子,一个个眼眸中皆是寒光一闪,杀机顿显。
而曼二娘则是看着那倒地不起的一袭白衣,俊美的脸上惨白的毫无生气,心中顿时复杂一片。
赫连墨自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杀意,但此时的他却无暇顾及,他大掌一把扯住她的双手,脸上阴沉一片,“冉灵儿,你给朕听清楚了,姓宫的那小子死活与朕何干?你如果想要他死,朕不会介意补给他几刀!”
听言,宫灵儿失控的哭出声来,推开他的身躯,软软的瘫倒在地,“为什么,我都答应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它给我,他会死的.......”
赫连墨嘴角挂着一丝淡笑,黑眸之中却是寒冽一片,只听他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听清了没,想要这瓶药,可以。”
赫连墨满不在乎的转动着手中的墨色小瓶,宫灵儿泛泪的美眸蓦地一亮,伸手就要去抢,却被赫连墨的一个闪身躲过,额角不知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额上忽然一阵剧痛,似乎有黏黏的液体流下来,她整个人狼狈的扑倒在地。
“啧啧,朕还没说完,急什么呵?”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赫连墨就像一个嘴角挂着微笑的撒旦,脸上分明笑着,却能使人感到万般压力。“朕说过,等你兑现了你的承诺,朕才会让宫无殇不死,现在,你,听清楚了么?”
宫灵儿是听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是让她现在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宫灵儿,到底对不起你赫连墨什么了?!”
赫连墨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的,低低的,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中,“背叛朕的人,你冉灵儿,什么都对不起朕!”
夜凉如水,月过中天。曼二娘遣走了看守宫无殇的几个黑衣人,拧湿了一块白手帕,来到宫无殇的面前细细的为他抹去嘴角的血渍,撕去了脸上的那一层人皮面具。
皱纹丛生的脸上露出一张妖媚的丽颜来,曼二娘满眼痴迷的凝着昏迷中的宫无殇,拿着手帕的手忍不住轻轻的抚上他的眉眼。宫无殇呵,多俊美的一个男人啊......
一路被拖拽着来到熟悉的草屋前面,宫灵儿还来不及愣神,就被赫连墨一把推进一个里屋。
这里不是......她和无殇住在一起时睡的草屋吗?赫连墨为什么要,难道是......
宫灵儿忽然急切的转身,欲走出房门,慌乱的嚷道,“不要,我不要!”
身子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赫连墨一把扯了回来,“哼,由得了你么?”
他鄙夷的声音让宫灵儿想起还躺在冰冷的地上,等着药丸救命的宫无殇,挣扎的手脚立时僵住,红肿的眼睛中溢出浓浓的痛楚之色,她,不能拒绝,即使此时的她浑身抖的发颤。
赫连墨的深沉黑眸一直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当看到她眸中忽然闪现的浓烈痛楚,心里就像生生的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难受,他们可是做过夫妻的,他就这么让她难以忍受?还是说,这是在为那个姓宫的守贞?
呵......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蓦地生出一抹浓烈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焰。
还在失神的宫灵儿一个猝不及防,突然被一只大手推到在地,还未来得及抗拒,火热的唇带着冷冽的气息就压了下来,阳刚的男性气息窜入口中,噬咬一般的吻在她嘴里肆虐吮咬着,就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一般。
宫灵儿反感极了,拳头慌乱的捶打他如铁牢一般坚硬的胸膛,赫连墨在她口中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