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皇宫,金銮殿。
压抑沉闷的大殿之上,台下的众位大臣窃窃私语着。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张公公尖细的声音长长的拖出,惹得台下的争议声更碎杂了。
“请问张公公,不知皇上为何一连三日不上早朝?”一位年迈的大臣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是啊是啊,自从秋猎之后就没见过皇上的影子。”
“张公公,听说一同前去的皇后娘娘还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
“肃静肃静!皇上抱恙在身,后宫的事情嘛,各位大臣们还是不宜多打听的好!”接踵而至的一个个问题让张公公一阵手忙脚乱,模棱两可的答案又让台下的一干大臣们生出疑惑。
“好了好了,既然众大臣皆是无本启奏,退朝!--”张公公擦了擦额际滑落的冷汗,颤颤巍巍的走下殿前高台,快步离去。
“张公公!”面前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张公公一惊,抬头看去。
“原来是席司大人啊,可吓死咱家了! ”张公公余魂未定的拍了拍胸部,好在不是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追上来。
席司暗沉的眸子盯着张公公,“张公公,可否告知皇上他如何了,整整三日了,我都没有见到他!”
席司的语气不仅充满了担忧,还带着几分急切。
张公公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不是咱家不告诉大人你,这实在是......不好说啊!”
“有何不好说的?我同皇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自从那个宫灵儿与宫无殇一起坠崖,他看见墨眼眸直直的盯着他们两人落崖的方向,像是入了定一般,最后他居然笑了,许久许久,只听他慢慢的说了一句,她不会死。
之后墨回了宫,那日张狂大笑的西门祝恿被墨一顿铁烙毒打,而他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墨,那个黑眸中连一丝波澜也不惊的男人,用尽了酷刑折磨着西门祝恿,墨没有杀了他,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只剩一口气在那边吊着。
朝堂之上,墨称身体抱恙,未上早朝,一连三日,起初他是相信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夜间潜入了宫中想探望一番,没料想,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后宫也没有找到墨!
墨,他究竟去了哪里?
“这......唉,咱家实在是不知晓啊!”张公公抹了一把汗,为难的说道。
即使他知道,那陛下的行踪给就算他是个胆子也不敢透露出来啊!
席司探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公公,直到确认他真的没有在说谎,才踉跄的退后一步,浑身就像抽干了力气。
他,做错了吗?墨,你在哪里......
张公公心里也不好受,无意识的说道。“唉,皇后娘娘失踪了,陛下也不见了,也不知道陛下他是不是去找皇后娘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席司黯然的眼眸蓦然闪过一道光亮,对了,那日的悬崖!
“......唉,咱家这心啊,就一直没有安定过......咦,人呢?”张公公兀自说着,待转过身来哪里还有人。
“真是的,这席司大人对陛下还真上心!哎呀呀,我这破嘴乱说什么呢......”张公公朝自己拍了一巴子嘴,又四下瞅了瞅,好在没人,随即急步离去了。
而身后,长长的赤金色宫廊里,西门婉月缓缓的从一个柱子后面走出来,一双满是狰狞恨意的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利芒......
雁山,悬崖口,夕阳西下。
远远看去,一袭黑袍随风飒飒作响,高大的身影独立于悬崖之上,飘飞的墨发撩起一抹寂寥的弧度。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赫连墨狠狠的饮了一大口瓶中的烈酒,火烧火辣的酒精顺喉而下,带来一长串的晕眩刺激。
忽然,一侍卫模样的人忽然朝他走了过来,战战兢兢行礼道:“启,启禀皇上,三日前派下去的暗卫已经传来消息......”
赫连墨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划过一抹利芒,“说下去!”
“前去的暗卫在崖底发现了一碧色的潭水,但在崖底并没有发现皇后娘娘的踪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