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灵儿,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赫连墨一掌挥向身旁的雕花红木柜,发出“轰隆”一声大响。宫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她是宫灵儿,爱他的那个冉灵儿早已是过去式,他怎么还不明白。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收住了口,她不想跟他浪费唇舌。
“好,我知道你的忍耐限度了。那么,皇上,陛下,请问我可以去见我父亲了吗?”
忽然放软的口气让赫连墨有些气结,他眸中似乎闪过什么,倏的转过身来,黑眸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的宫灵儿一阵不舒服。
“哼,想见你父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倒是有一个疑惑想问问皇后。”
“你问。”她坦然开口。
“朕好像记得,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另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早在四年前你就同你的父亲断绝关系了,怎么,难道你还有一个父亲?
……
轻飘飘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口吻,确硬生生的让宫灵儿的心炸了一个大洞,支零破碎的,生生的疼。
四年前,十四岁倔强的她一心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惜与家族脱离、与父亲决裂,想到她临走之际那个苍白惨淡的男人,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她上辈子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重生到这里十几年,都是那个冉天的男人一直悉心养着她,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可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却伤了她父亲的心.......
他怎么好意思...
胸口像被撕出个大洞,宫灵儿咬牙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她一点也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再笑话她,即使现在,她真的很想哭出来.......深吸一口气,她从喉咙里逼出自己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到皇上您了,奴婢这就告退。”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急忙起身,飞似的奔了出去,只留下赫连墨一人怔愣在原地。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身影,赫连墨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儿,懊恼吗?有一些。苦涩吗?也有吧?...
她方才...哭了吗?
殿外,张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刚才他远远的看见皇后娘娘红着眼眶跑出去,这是咋了?
疑惑的走到内殿,却见自家主子一脸茫然?他没眼花吧?!张公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看,还是茫然!我的天,他服侍皇上这么久,皇上向来不是暴怒就是一脸冷漠,要是和颜悦色就是有人要倒霉了,哪有...哪有现在这副...一脸茫然懵懂的表情!
“皇、皇上?”张公公试探的开口。
“何事?”赫连墨拧眉,他刚才居然失神了。
“皇上,那个,奴才见皇后娘娘一路哭着跑了,您看...用不用去看看?”
她哭了!该死!
他砰的一拳打到榻旁的红木雕花龙纹上,一时间,碎木四溅。
“啊!皇上您受伤了!太医!快传太医!”张公公见他手上有血渍,慌忙朝外叫唤。
赫连墨却又愣住,这不是他的血,他可以徒手劈死一头熊,又怎么会受伤?
脑子里似有电光一闪,难道......
一路飞奔,一路疾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宫灵儿压抑住喉咙间的哽咽,却止不住眼前肆虐的泪水,模糊了一片。
是她的错,是她当年眼瞎看上了那个男人,为了他她什么都放弃了,包括她的慈父,包括那个算不上温馨的家,为什么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重要性!
她恨,她恨自己!
脚步越发凌乱,她不管不顾的向前奔着,不料迎面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灵儿美人,你怎么哭了?别别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宫灵儿没有挣扎,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这样一个怀抱来取得一点慰藉。
从未安慰过女人的玄月轩此时一脸无措,怀中的是他日想夜想的女子,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又太苍白,说不出口。
“是不是那个赫连墨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玄月轩不笨,一想到很有这个可能他的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