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瑶宫内,御医开了些止痛的药,这让南夏艺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
“王兄,你说祭司姐姐能够拿得回来吗?”
皇帝握着南夏艺的手安慰道:“当然,祭司姐姐她一定会拿着草药平安回来的。”
兄妹二人又细语了几句,就听得外面有人报:“启禀王上,大祭司她回来了。”
皇帝一听,立刻面露喜色,道:“快传。”
大祭司前脚刚一踏进南夏艺的寝宫,只听得皇帝略带磁性的声音道:“大祭司,找不必多礼了,将药赶快拿给御医吧。”
大祭司颔首,走到南夏艺身旁半蹲下,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公主觉得好多了吗?”
“嗯。”南夏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让大祭司担心。
“那公主好好休息,臣先告退了。”
向皇帝行了礼,大祭司从房内退了出来。
两日后,国祭如期举行,所谓国祭,是南夏国的最高的祭祀之礼,是向天神祈求庇佑的祭祀,祈求天神可以保佑国内这一年风调雨顺,人民富足。
这一天,所有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全都穿着正装笔直地站立在祭台之下。祭台上,穿着洁白祭司服的大祭司被一群小祭司围在中间,进行着祈祷仪式。
梅雨季节已过,今日太阳终于舍得露脸,不瘟不火地照射着南夏的大地。偶尔清风掠过,吹起众人衣角,吹起大祭司脸上的轻纱,只可惜,他们还是没能如愿地瞥见传闻中美若天仙的大祭司的面庞。
是夜,天幕如棋盘,星斗如棋子。流烟阁内,大祭司正专心打理着房内的花草,却不知门外有人伫立了良久,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参见王上,王上您是要找大祭司吗?”
由于太过专注,竟未注意到身后来人,皇帝略显窘迫,道:“是啊,大祭司她在房里吗?”
“臣在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也被打开了。大祭司向皇帝行礼,道:“臣参见王上。”
“大祭司免礼吧。”说罢,又朝身后的侍女摆手道:“你且下去吧,寡人要同大祭司商议要事,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来打扰。”
大祭司将皇帝迎如房内,又倒了杯刚沏好的碧螺春递给他。
“王上有什么要是要同臣商议?”
“寡人……寡人其实……”
“我明白了,王上您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大祭司莞尔一笑,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今流烟阁内只有你我二人,姐姐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
“彦……”
被大祭司这样温和清远的声音叫唤出自己的名字,皇帝南夏彦脸上透着几许羞赧。
“姐姐今日该是累了吧,我真不该挑这样的时日来,可是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南夏彦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此刻的他,早已褪去了在乾和殿的英武与成熟,只剩下了普通男孩子的温和与羞涩。
“我不累,彦要是累了,就随时来找我便可。”
“嗯。”
“公主的身子好些了吗?”
“吃了绛心草,已经好多了。”
“彦……”
南夏彦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和忧伤的神色,有些担心地问道:“姐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彦,公主身子不好,你真的忍心让她远嫁和亲?”
南夏彦抿了一口碧螺春,呼出的热气迷蒙了他的视线,不过,下一瞬,这些热气便消散开去,只留下细细的水珠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我纵使再不忍心又能如何?她身为公主,早就注定会有这样一日,她身后万千的臣民等着她去解救。”她明显看到南夏彦此时脸上露出的英武和成熟,但随即又转为哀痛,“只是……她的病……”
她静静地走到他身后,从他身后抱住他,不再多说一句话。
用一个女人去换取国家太平这种事,她并不赞同,可是,些却是最有效快捷的方式。有些事,明明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这样的心情真的很难过。彦……他也一样很痛苦很痛苦吧。所以,她抱住他,给他安慰,她不想看到弟弟露出这样的神色。
虽然南夏彦比她小了两岁,但他却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所以他们相拥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相爱的男女,她并不以为意,可是,她不知道,在他心里,这个拥抱多么的重要。
身后突然传来的温热体温让南夏彦浑身微颤,星辉撒在他的脸上,衬出他的儒雅,他并没有排斥这个拥抱,而是欣然接受,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了他此时的得意。
“若是绛心草不够,我再去取便是。”
“姐姐不要以身犯险了。”
“放心,我很珍惜生命的。如果我不在了,那彦和艺会很孤独的吧?再说了……”大祭司骤然变得悲凉的声音刺痛了南夏彦的心弦,没等他转身安抚,又听得大祭司道:“再说了……在我找回记忆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