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江回过神来,拉着慕野的手臂道:“跟我回房去拿那把剑斩断枷锁,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斩断枷锁的办法的,我现在找到了,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慕野没有甩开被月临江拽着的手臂,只是用轻弱的语气说道:“没有那个必要。讀蕶蕶尐說網”
“羡慕的慕,田野的野,是崇尚自由的意思。那么,慕野,你可不可以跟我约定不受任何束缚,开心快乐地,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湛蓝的眸子中两股洁白的巨浪翻涌而下,月临江哽咽道:“你忘了你曾答应过她的事了吗?如果她得知你这么固执,她一定不会高兴的,因为这是你们的约定啊!”
对不起,我无法与你相认,那样的话,会让你跟夜御魂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的吧。
慕野深紫色的眼眸渐渐放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缓缓握住月临江的手,害怕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只是他心中的水月镜花,他害怕他转过身时那声音的主人会消失在他的视野。
最终,他看清了站在他身后的月临江和月临江脸上的两行清泪。他真的不敢相信,是他的凝儿,真的是他的凝儿。
一向沉稳的慕野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凝儿,你……”
“对不起,恕我多言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希望慕野这么做。”
心中激起的欣喜又退了下去,还以为她恢复了记忆。可是即使没有恢复记忆,即使她再也记不起她,只要她平安,快乐,只要这样,就好了。
慕野伸手为月临江抹去了泪痕,“你没有多言,你说得对。”
“我想我可以理解她心中的希冀。”
慕野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月临江,“她希望你可以重新获得自由。这世上还有太多美好的东西等我们去看,去体会,春雨、夏荷、秋叶、冬雪,慕野不想去看看吗?为什么要选择继续被枷锁束缚呢?”
慕野放开握住月临江的手,背过身,黯然道:“国内有一股不满弟弟统治的势力企图将我扶上王位,若我斩断枷锁,斩断了诅咒之子这个罪名,他们势必会以此为借口在夜魔国内掀起血雨腥风,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当年王位之战,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突然无缘由地心痛起慕野来,月临江不知该怎样劝慰,他选择了一条最寂寞而又伟大的路。
“那你和她的约定呢?你答应过她要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
月临江抹去眼角的泪珠,道:“你没有对不起她,更没有对不起我,我们只是不忍心看见你被束缚。”
“对了,那把剑有何特别?”慕野转移了话题,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打造这把剑的时候注入了仙器混元血,也就是我的血。”
慕野并没有过于吃惊,关于混元血弟弟曾对他言说一二。“所以凝儿是因为体内混元血力量失控才悄悄离开夜魔国的吗?”
月临江坦然地点头。
“斩断一切,重新开始,这是传说中混元血的力量。所以我想将血注入剑中应该可以斩断这把契约之锁。”
“凝儿知道金契吗?”慕野黯然问道,月临江略显吃惊,她当然知道,当初夜御魂和她签订契约的时候提过。
“怎么了?”她问。
“金契是指同魔王签订的契约,不同其它的契约,只有魔王才能解除。”
月临江心中一震,脑海之中不断回忆着与夜御魂签订契约那天他说的话,慕野并没有发现月临江在走神,继续道:“魔界一直有一种说法叫‘金契非谰’,意思是说一但同魔王签订了金契可不是开玩笑的话语,必须遵守,只有魔王单方面才能解除契约。”
慕野苦笑一声,道:“所以,凝儿你知道吗,父王已经仙逝,也许这把契约枷锁永远不可能打开。”
月临江终于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没有永远绝对的事情。若是只是因为不想造成国内混乱而不打破枷锁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可以对我的剑没有信心。剑我送出去了就不会收回,若是有一天慕野你想通了,就记得用那把剑,我希望你可以自由。”
慕野紧紧盯着脚上的枷锁,内心其实也有一股想要砸开它的冲动,但是他抑制住了这种冲动,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那把剑我定当好好收藏,不会辜负凝儿你的好意。”
这时许久不见的团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蹭了出来,看见月临江,一个劲地往她的怀里钻。
“这么久不见,感觉团子它长胖了不少。”月临江一把抱起它,感觉比之前更沉。
慕野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去抚摸团子。月临江也伸手摸了摸团子,继续说道,“夜御魂是被迫登上王位的吗?”
“算是吧。”
“那他岂不是很寂寞?被迫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为王者,皆是如此。”
原来,他就是当初他口中的弟弟,只是,跟我脑海中的形象差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