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魂一直在绯月宫陪着月临江,直到她安然睡去才准备起身离开。讀蕶蕶尐說網刚要离开,却听见月临江在大喊:“不要,不要离开我。”一边喊还一边用手抓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极为紧张。看样子是做了噩梦。
夜御魂赶快到床边坐下,抓住月临江在空中乱舞的手。仿佛能够感知一样,月临江稍微镇定了一些。不过嘴里还是在呢喃着。
“不要丢下我。”
“不会,不会丢下你的,我在这里。”夜御魂安慰着她。
因为感觉到双手被紧握,月临江将整个身子往夜御魂身边挪了挪。
“千珞哥哥,不要丢下我。”
夜御魂的表情在听到这句呢喃之后,瞬间凝结了。原来在梦里她喊的是他。
到底谁才是颠沛流离?哥哥的眼中只有她,而她的眼中似乎也只有他。虽然自己与她之间不过是契约的关系,但是听见她在自己的怀里呼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他不满地摇醒了月临江,月临江却双眼噙泪地盯着他,她现在的表情就像个脆弱的孩子。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跟我擦肩而过,却没有抓住他的勇气,我害怕他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
“那不过是梦而已,再说了,他不要你,还有我啊。”夜御魂笑着,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好了,快睡吧,等你睡醒了给你弄一大堆好吃的怎样?”
“嗯。”然后月临江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今日的天空蓝得醉人,只有稀薄的云层静止在空中,看上去仿佛蓝布上的白云绣花一般。湛蓝的天空如同她湛蓝的双眸,那白云似她眼中点点的哀愁。
耀眼的花海中,慕野双目微闭,感受着拂过身体的微风,久久才从喉间传出了音色深沉的两个字:“凝儿。”
夜御魂在慕野身后伫立了良久,却不敢打破慕野的沉思。也将视线移动到了这满园的花朵上,这些是哥哥最喜欢的花。
生为王族的哥哥,拥有高贵的血统和强大的力量,却因为是诅咒之子,而遭受到了这样的对待。说到底,是谁害的呢?那个王座的主人应该是哥哥才对啊。
最喜欢最依赖的哥哥却离自己很远很远,虽然明明就近在眼前,只是期望着能够如同普通人那样拥有哥哥的疼爱,这些卑微到尘埃里的愿望为什么老天爷都不肯让它实现呢?那些把哥哥说成是诅咒之子的人虽然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掉,但是,有一些失去的了的东西仿佛再也找不回来。
一番沉思之后,夜御魂才走到了慕野的身旁,轻轻地喊,“哥哥。”
慕野睁开了眼,没有看向夜御魂。
“陛下还是不要这么叫我的好。”
“哥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我之间变成了这样?”
“君臣有别,何况我是戴罪之身,只要一日没有解开我与先王的契约,我就是戴罪之身,不过,”说到这里,慕野稍微停顿了一下,微微睁眼,抚摸着那些盛开的血红色的花,“也许永远都解不开了。”
“不会的,在我心里哥哥永远是哥哥,就算解不开,我也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慕野轻柔的笑了,傍晚的天空在夕阳的映衬下很是美丽,但是夕阳西下是令人心碎的美景,因为就算再美,迎来的也只是黑夜。
“对了,哥哥知道风兖千珞这个人吗?”
慕野的神色第一次变得惊讶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是仙族的王子对吧,哥哥以前在凤麟洲的时候应该见过吧?”
“嗯,他不是死在了那场战争中吗?”
“不,他活得很好,我今天见到他了。”
慕野的双瞳再次变大,然后又归于平静,“那凝儿应该很高兴吧。”
“呵呵,谁知道她高不高兴呢。哥哥知不知道他和临江有婚约?”
“曾经有所耳闻。”
静静伫立的两个人,同时静静地看着天空,流露出了同样悲伤的神色。
“不论出现了怎样的变故与曲折,只要一直向前便会看到希望。你已经成长了,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如四百年前你保护了我那般。”慕野道。
夜御魂叹了口气,道:“四百年前啊……”
“各位,魔王陛下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强大的力量了,我们不能让那个诅咒之子留在这里,祸害我们的族人。大家跟我一起杀进去,杀了那个魔王与诅咒之子,推举二王子御魂成为魔王,让他成为我们的傀儡,我们就能控制整个魔族了!”
众人被这一番话说得头脑发热,气势磅礴地朝着魔王的寝宫——夜霞宫进发。誓死守卫魔王的忠臣也将夜霞宫保护得严严实实。
外面剑拔弩张,可夜霞宫内却是一片安宁。
跪坐在魔王的病榻前的小夜御魂,耷拉着脑袋,十分沮丧。老魔王用苍老的手抚摸着小御魂的头,并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吩咐道:“御魂呐,父王已经不行了,你听着,你要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