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冬天了吗?这一地的雪白,看起来那么让人茫然无措,这世间没有哪一处的雪景比得上昆仑山,只是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月临江和萧湛在竹屋里悠闲地下着棋,螭渊也就是小团子安静地卷成一团趴在萧湛的头上,从远处看,萧湛的头上就像戴了一顶毛茸茸的白帽子。讀蕶蕶尐說網
萧湛落下一粒黑子,轻言道:“我前几日去商的都城朝歌看过,那里被无道昏君纣治理得一片狼藉,我想如果……”
月临江拦住他的话头,道:“你什么也别想,商国气数已尽,凤鸣岐山,西岐已出圣主,他们将会推翻商纣而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你不必以身犯险,趟这趟浑水。”
萧湛将手中的棋子狠狠掷下,道:“我无法容忍他们还要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心中的愤恨,但你心中若是有所翼谋,就更得步步为营小心为上,莫要为了眼前小利而迷失了自己。何况我救你,让你跟着我,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萧湛双手紧紧握拳,顿又缓缓展开,脸上的怒气也平息了些,“虽说是凤鸣岐山,可你又怎知这次一定灭得了商?”
月临江拾起萧湛被包围的棋子,道:“我与你赌五十年,若是五十年后商未亡,我便不再阻止你。”
“呵,五十年,不知我有没有那么长的寿命。”
“只要勤加锻炼,自然会有的。”
“希望吧。”萧湛抿了一口热茶,“哦,对了,上次那个魔王说要你嫁给他的事?”
月临江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淡淡道:“谁知道那个白痴一样的魔王发什么神经呢。”
“你没当真?”萧湛略显兴奋地抖抖眉毛。
月临江凝视阴沉不见云彩的天,叹道:“到冬天了。”仿佛是为了回应她这句话一般,雪,开始森森地下。
自天空降下的雪,令花园白花花的一片,温柔的白。雪花堆积在所有的物体上,以其清净的天穹之白,掩覆尘世一切。天地间所有的声响都让雪花给夺走了。无风,只有雪花接连不断自天而降。凝视那纷纷降落的雪花,会令人错觉地以为正在飘动的不是雪,而是大地。
月临江从腰间取下一支笛子,轻柔地抚摸,就像抚摸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见月临江已没了下棋的兴致,萧湛收了棋盘,道:“我去后院练习你教我的法术了。”
她朝萧湛点头,待他走后,月临江将笛子重新挂回腰间,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迎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雪籽飘落在她的脸上。雪,比刚才小了,月临江伸出手,任雪花落在她的手上,然后融化。
“是谁说过呢?若是在初雪时接到的雪花是六角形,就会变得幸福。”看着变成水从指缝流走的雪,她悲伤地笑笑,“对了,那日在昆仑山上我接住的不就是六角形的雪花吗?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啊……”
准备转身回屋,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绝世俊美的面庞吓得后退了一步,看清来人后,月临江脸上露出了疲惫的表情:“魔王陛下,你怎么在这?”
魔王突然崛起了嘴,不悦地说道:“真是没良心,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啊?不要叫我魔王陛下,我有名字的啦。”
“额……夜御魂,你来这干嘛?”
“当然是看我未来的王后啦。刚才凑近了看,发现你长得还蛮漂亮的嘛,虽然跟我比起来差了很多。”
竟然被一个男人这样说,月临江真是很窝火。她冷笑了两声,“那我就当你在安慰我吧。”
呵呵,魔王发出了愉快的笑声。“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小子呢?还有螭渊也不在。”
“小团子跟着萧湛在后院练功。”
“啊?是吗?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独处了。”魔王莫名其妙的兴奋着。
“是吗?一点都不好。还有啊,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没打算嫁给你。”
“咦?为什么啊?难不成你有心上人?”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我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还要好的男人了!”
“……天底下的确没有比你更白痴的男人了!”
魔王被月临江泼了一头的冷水,此刻的心情极度沮丧。不过,他变脸比变天还快,在下一个瞬间,又恢复了招牌的微笑,将握着拳头的手伸到月临江面前。
“你干什么?”月临江不解地看着他。
魔王故作神秘地一笑,然后慢慢地张开手,只见手中是一片晶莹剔透的六角形雪花!
“……”
“你刚才不是一直想要接住六角形的雪花吗?”
“你居然偷听我说话!”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得那么大声……”
月临江脱了力地看着他,道:“外面风大,跟我进屋。”
二人进了屋子,瞬间一股暖意涌了过来。置于桌上的暖炉噼里啪啦地发出声音,里面的柴火烧得正旺。虽然同萧湛说过自己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不过他还是每天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