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都没空上九佗山给鬼医叩几个响头,着实惭愧。
他暗叹,等大理段氏和夏芸的事处理完后,便亲自上趟九佗山。
熊倜点了点头,对身侧的太医道:“调理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陛下,若没什么事,臣便告退了!”
毕竟此刻还有外人在,熊倜还是给足了朱元璋面子。
朱元璋面色突地一冷道:“熊少保,大理段氏一事便交由你了!其中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
“是!臣告退!”熊倜极快地闪出了御书房。
一直静立一旁的太医啧啧称奇道:“奇术!奇术啊!”
“应该说是奇人!”朱元璋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而熊倜却是笑不出来。
若是朱元璋用威逼利诱的法子让他杀了段氏的人,那绝对行不通,但此刻却搬出了国家大义,这的确不得不让熊倜行事三思。
不过熊倜也不是会随意听信他人的人,他还是要看看段氏的人怎么想。
所以,一处皇宫,他便去找了一个人,沐英。
沐英因为云南之战功不可没,封了王,镇守西南。
此次押送投降士兵也主要由其负责。
而段氏的人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并没有同那些降兵一般关入大牢,而是被关进了朱元璋赐给沐英的府邸。
熊倜望着匾额上那金光闪闪的沐王府三个大字,心中不由暗叹:又是一个人物!
大理在段氏的统治下已是数年,沐英竟能将其连根拔起,绝对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熊倜同门口的守卫道:“熊少保求见沐王爷。”
熊倜和沐英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未说过话,但彼此对对方的事迹都有所耳闻。
眼下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皆有戒备,面色如霜,都不苟言笑。
奉茶的婢女忽觉一阵阴冷,心中暗道屋外明明是融融暖春的阳光,怎这屋内突地那么冰冷。
熊倜抱拳恭敬地对着沐英施了一礼,道:“熊倜拜见沐王爷。”
沐英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熊少保无需多礼,坐。”
他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先行下去。
婢女如临大赦,匆匆离开了屋子。
转瞬屋内便只剩下熊倜和沐英二人。
沐英面色淡淡道:“传闻中熊少保是一个玩世不恭,凡事只随着自己性子的江湖莽夫,甚至连当今圣上也不放在眼里,如今一见,倒有些不同。”
熊倜见其话语中并未任何嘲讽之意,便神色淡然地答道:“沐王爷是一个值得熊倜尊敬的人。”
“哦?”
“沐王爷表面上一攻入大理后便大肆残杀士兵,看似残忍凶狠,实则王爷为人仁厚,否则此次也不会招降了那么多人。而王爷对于那些降兵也很不错。”
沐英微微蹙眉道:“不错?不知熊少保从何看出我待他们不错?他们手脚被束,满身鞭痕,连人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何来不错?”
熊倜嘴角微扬,淡淡一笑道:“不瞒王爷,熊倜曾经也为过奴。那些降兵虽然身上都有些伤,手脚也被镣铐束缚,但却个个步伐稳健,由此可见,在吃的上,王爷并没有为难他们。”
沐英也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便是因此所以敬我?”
熊倜点了点头。
沐英笑道:“棍棒和甜枣,只是一种手段,熊少侠高看老夫了!”
熊倜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沐英神色一变,又恢复了原来的冰冷模样,起身道:“熊少保,随我来。”
熊倜跟着沐英来到一处地牢。
说是地牢,实则是一件石室。
石室前由一铁栏相隔。
室内床榻桌子一应俱全,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精致的食物,只是没人动过。
看到这样的环境,熊倜不由松了口气。
他双手抱拳对着沐英施了一礼道:“多谢王爷。”
沐英摇了摇头,面色冷冷道:“我只是奉命办事,这里暂且交给熊少保了!”
语毕,便拿起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石室的门,转身离去,似是十分放心熊倜。
少保!
听闻熊倜的官职,石室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这三人也是段家仅存的子孙三代。
段晨风双眼微眯,面色阴冷道:“竟然是你!没想到你也成了朝廷的走狗!”
熊倜并没有辩驳,只是俯身一手握住了段羽的手腕,探其脉象。
脉象平和却略带迟缓,可见是中了使人无力的毒药。
他不由松了口气道:“对不起,前辈,是熊倜没有遵守承诺。”
段羽摇了摇头,叹息道:“连北漠王和海南神相也没能扭转局势,这一切都是我大理段氏的命。”
熊倜眉头微皱道:“前辈,我可以放你们走,只是我有一事相问。”
段晨风立刻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不会说的,你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