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陛下,在这样下去,我们必定逃不掉!”
把匝剌瓦尔密眉头微蹙,他也知道大势已去,但若要他投降放弃抵抗,他便是死也不从。
达德又道:“陛下,臣有一计!”
“说!”
达德望了一眼其身后的夏温婉道:“只要让大明军队误以为陛下已经离世,他们必定不会再追赶我们!”
把匝剌瓦尔密眉头微挑道:“你以为大明的将领是傻子吗?”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达德说着又瞥了一眼夏温婉,道:“只要……只要给予足够的证据,让旁人换上陛下的龙袍,让大明相信陛下已以死明志,那么……那么陛下便能逃脱……”
把匝剌瓦尔密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达德的意思,他望向身后的夏温婉,目光越发复杂起来。
达德又道:“此计是臣所出,臣愿代陛下一死!”
把匝剌瓦尔密叹了口气,良久,终于道了一字:“好!”
把匝剌瓦尔密将王袍交给了达德,同时也焚毁了最后一套龙衣,走至夏温婉的身侧道:“温婉,这几年,朕待你如何?”
“很好。”夏温婉已经猜到了把匝剌瓦尔密想要做什么,从心已经凉到了脚趾。
心很痛,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逍遥子绊在了情字上,段晨正死在了情字上,而她夏温婉何尝不是输在了情字上。
她决心跟随的男人此刻却要牺牲她!
“那么,你便替我死吧!”把匝剌瓦尔密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这句话。
夏温婉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她望着绝尘而去的把匝剌瓦尔密,嘴角的笑容终于凝固。
她静立在昆明湖,等着大明的军队到来。
熊倜同傅友德并骑而趋,以他的目力早于傅友德之前便望见了夏温婉。
他心中不由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逃了?
对于夏温婉,熊倜心中一直怀有感激之心,所以他也一早就决定就下夏温婉,至于把匝剌瓦尔密,熊倜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恶,所以也没打算管他的死活。
他坐于马背之上,双手松开缰绳,伸了一个懒腰,指了指前方。
看似无意,却是在告知熊帮的人准备行动!
金灵因为要养伤,不宜走动,所以留在了原地。
眼下这一千熊帮暗部的杀手的领导权便交由余枫。
而熊倜也见识到了这一行人的实力。
金陵带出来的这些人,除了她自己受了重伤外,其余没有人受伤,全部全身而退!
这样的实力让熊倜欣喜,也让傅友德等人胆寒。
一千人便是如此,若是一万人?十万人呢?
那么大明的江山还会继续姓朱吗?
只要熊倜稍有异心,立刻改作他姓也不是不可能。
余枫看了一眼身后的暗部成员道:“你们十个跟我来,其余人待命!”
语毕他便朝熊倜所指的方向跑去,而那里便是滇池。
天色渐渐暗了,如血的残阳倒印在滇池上,反射出一片柔和的金色,很是美丽。
而再美,也美不过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夏温婉。
她的身侧站在身着龙衣的达德,他背对着大明的军队,对夏温婉道:“皇后,差不多了!”
夏温婉点了点头,望着带着滚滚尘土而来的大明军队,嘴角闪过一丝苦笑,缓缓朝滇池走去。
傅友德一惊道:“可是梁王和梁王妃?”
他话音一落,身着龙衣的达德已经跳入了滇池中。
夏温婉微微一笑,眼角闪过些许泪光。
她的眼泪不是为了那个狠心逼她去死的男人,而是为了她的女儿。
风声中隐隐传来狼嚎,她猜到她的女儿夏岚来了,可是此生注定母女缘薄。
她望向傅友德道:“你们这些无耻匪类,休想我等投降,我夫君已经去了,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为了能够让大明的将领相信刚才死的那个是梁王,她必须做足戏码。
所以她不能像达德一样直接跳入滇池,她必须要死在大明将士的手中。
纵使死无全尸,纵使死得悲壮,但必须如此!
不仅为了博得傅友德等人的信任,更为了让梁王逃脱拖延更多的时间。
傅友德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他道:“放……”
箭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熊倜阻拦了。
熊倜道:“区区一个女人,难道还需要浪费傅将军的弓箭吗?我来便好!”
语毕他飞身而起,一指剑气飞出正是一剑刺阳。
一剑刺阳击穿了夏温婉的身体,夏温婉闷哼一声,如一飘落枝头的落叶缓缓坠入滇池。
她望见了那残阳下骑在灰狼身上的岚,她的嘴角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不由闭上了眼。
泪水终于从眼角划过,身子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