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研究怎么治你呢!你小子命真好,熊倜竟然那么紧张你!从为你放血,输内力,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过,以我看,如果你小子是女人,说不定,他就娶你了!”
余云飞微笑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但这一次的人情,似乎这一生都还不清了。
正在他恍然之际,依稀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
“黑大哥,狼、老虎、猴子我们都抓来了!对了还有野猪!”
余云飞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谢狮那傻小子。
他无奈地想道:竟然还有野猪……我哪里看上去像猪了……这家伙果然脑袋里少根筋,不过他口中黑大哥是指谁?哈哈!一定是熊倜那小子!整的黑面神似的,一定是吓到谢狮了。
谢狮同周永昌满载而归,心中自是欢喜,下意识把给熊倜起的绰号抖了出来,当下赶紧捂住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而熊倜面色淡淡,显然没有把那声黑大哥当回事。
论年纪,他是这一行人中最小的,紧接着是余云飞,周永昌,而谢狮同苏媚蓉同岁。
他一把揪起地上的灰狼,放在桌上,道:“岚,要不先用它试试手?”
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依旧点了点头。
她取出一把银亮的匕首,轻轻化开灰狼的前爪,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印红了岚的双目。
她瞳孔一缩,猛地闭上眼睛。
“哐嘡!”
匕首落地,发生冰冷的声响。
岚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熊倜心中一紧,急道:“岚,你怎么了?”
岚缓缓抬起头,一双黑眸竟变成了妖魅的瑰红,不似鲜血那般的浓烈,而是如宝石般散发着淡淡的粉晕。
她摇了摇头,晶莹的泪从脸颊滑落,她喃喃道:“对不起,熊倜,我帮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熊倜心中一痛,一把搂住岚道:“傻丫头,别哭了,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书上的内容我也学会了,我也可以做,本就不该让你做这些事。是我不好,吓到你了,都是熊倜不好。”
他温柔地轻抚着岚微微颤抖的纤背,心中倍感疼惜。
这是熊倜第二次见到岚红色的眼眸。
第一次,是岚划破脸颊的那一夜,也是险些被卖到烟花巷遭人凌-辱的那一夜。
他虽然不知道岚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红色,但他知道,那意味着岚已经处在奔溃的边缘。
而这一次,却是因为自己,是他把岚逼到了这般奔溃的地步。
熊倜紧紧搂着岚,柔声地安慰着,直到怀中的岚眼眸再一次变回黑色。
站在门口的谢狮看傻了,他没想到黑面神竟然也有温柔的一面,而且温柔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熊倜扶起岚,将一缕青丝抚到她的耳后道:“你去休息吧,余云飞的伤我来就好。”
岚安静地点点头,染泪的眼眸带着一抹无力与疲惫。
熊倜望着岚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拾起地上的匕首,开始处理桌子上的灰狼,一站便是一夜,不停地割开,不停地缝合……
可怜的灰狼不停地哀嚎着,那撕心裂肺的嚎叫令屋内的余云飞一夜未眠。
月落东方白,昼夜如珠转。
不知朝雾散,浮云独自开。
熊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桌上已是一片狼藉,可怜的灰狼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了,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熊倜将灰狼抱到屋外,松开了束缚住它的绳索。
灰狼双耳灵敏地动了动,猛地站了起来,朝远处密林飞奔而去,没过多久却传来一阵哀嚎,想来是被林中毒物分尸了。
熊倜舒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理论多么熟练也比不上实践,而经过这一夜,他已经完全有把握治好余云飞,只要有合适的肌腱。
而狼显然不合适。
回到竹屋内的熊倜依次割开老虎和猴子的四肢的关节。
虽然虎的肌腱很是粗壮,但显然同人不一样,而灵猴同人很相近,但仔细一看却依旧有些不同。
熊倜把目光停留在野猪身上,他虽然不相信猪的肌腱会和人长得一样,但他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思,割开了,果然还是不能用。
熊倜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竹椅上。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煮无米之炊啊。
熊倜眼下遇到的也是这个问题。
“熊倜,怎么了?都不合适吗?”周永昌也看出了熊倜的苦恼。
熊倜点了点头,谢狮一个箭步冲到熊倜身前,他还未还开口,就被熊倜给一眼瞪了回去。
他道:“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扔出百毒谷。放消息出去,就说余云飞在百毒谷。”
熊倜不想无端害人性命,但若有人找上门,那便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