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讀蕶蕶尐說網”木崖子替熊倜盛了满满一碗饭,又夹了许多菜,垒得像座小山。
孙沐阳不禁暗笑,没想到师傅不仅轻功一绝,堆菜也是一把好手!
熊倜也有些无语,他左手拿着勺子竟无从下手。
木崖子道:“吃啊!不够,我再吩咐人去做。”
熊倜嘴角抽了两下,张大着嘴,“哗啦哗啦”地把菜嘴里扒。
木崖子微笑地看着,不停地往熊倜碗里添菜,直到熊倜大呼再也吃不下了,才住手。
“沐阳啊,你没事就先走吧,明早来接傻八。对了,这药你先替傻八拿着,三天换一次药。”
孙沐阳明白木崖子下逐客令了,望了熊倜一眼,点了点头,接过瓷瓶。
熊倜愣愣地望着孙沐阳离开的背影,心下突感一阵空荡。
木崖子命侍女收拾干净桌子,又泡了一壶茶。
他轻抿一口香茗道:“好了,这里没有别人,小子和我好好说说吧!”
“啊?大爷要我说什么?”熊倜微侧着头,一脸的木讷。
“还和我装傻,是吗?”木崖子双目微眯,冷道。
熊倜心中一紧,表情依旧无辜道:“我不知道大爷在说什么……”
木崖子望着他无懈可击的木楞表情,叹了口气,道出三字:“熊展堂。”
熊倜一惊,刹那,呼吸都乱了,他心道:终于!终于有爹的消息了!
他急道:“大爷认识熊展堂?”
木崖子点了点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踏雪无痕也是我教的。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去年七月,襄离县令之死与霹雳堂被灭是不是都是他所为?”
熊倜赶紧点了点头。
“他……还好吗?”木崖子略微迟疑,问道。
熊倜一愣,心一阵刺痛,他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自己。
他暗道,不好!一点都不好!死了,而且尸首也葬于烈焰之中,同那残垣废墟混在了一起!
虽然事实如此,但熊倜依旧点了点头。
木崖子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很是温和,说:“是吗?好就好,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熊倜又摇了摇头。
木崖子也没有注意到熊倜的异常,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自言自语道:“唉,二十一年了,他已经下山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音讯全无……”
木崖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道,“西厢客房已经打扫过了,今晚你便住在那里吧!”
语毕,似是下起了逐客令。
熊倜微怔,下意识开口道:“你没其他要问的了?”
木崖子抬起头,面色冷冷,“还要问什么?”
熊倜愣愣地摇了摇头,正欲取桌上的佩剑离开,却被木崖子一把按住。
木崖子面若寒冰,一脸正色道:“我说过,两个月你不许握剑。你想做大侠也好,想报恩也好,都需要你这只手!”
熊倜憨憨笑着缩回了手,道:“是,大爷,那我去睡觉了。”
熊倜转身去了西侧客房,倒头便睡。
他的背紧紧贴在内墙,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还在想逍遥子和九道山庄的关系。
看来爹的确是九道山庄的弟子,从木崖子的态度,似乎是爹的师傅。
那当年爹为何要下山呢?而且语气如此决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该如何开口询问呢?
一个个问题萦绕熊倜心头,本以为是茧子找到了头,结果却是一团纠缠在一切的绳,抽出了线头,依旧是一团糟。
迷迷糊糊间熊倜睡着了,但他始终不敢睡得太沉,毕竟这个环境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细细想来,成了杀手之后,似乎除了有逍遥子陪伴的那一夜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而熊倜本身又属于睡起来就很死的人,想当年逍遥子为了改掉他这毛病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不过成效却也是惊人的。
这不,日落西山,木崖子的侍女端着晚膳走进了屋,前脚刚跨进屋,熊倜就醒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又微眯起眼睛,吸了吸鼻子,一脸睡眼惺忪口水横流的模样。
“公子醒了?睡得可好?”
熊倜擦了擦口水,笑道:“好!好香!我肚子正好饿了!谢谢姐姐!”
侍女娇笑道:“公子嘴真甜,瞧我鬓角的白发,奴家这把年纪,都可以做你娘了!”
“嘿嘿,姐姐看上那么年轻,不过倒是和我娘一般漂亮!”熊倜憨笑着,蹭了蹭手,正欲用左手抓菜,却被一旁的嬛娘拉住。
嬛娘眯眼笑着,丝毫不介意熊倜将她与其母亲比较,相反,还很是欢喜,年过四十的她自然明白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最美的无过是妻子与娘亲。
熊倜随口的一句话,却打动了她。
嬛娘十四岁被木崖子相救之后,便一直跟着他,今年已四十三了,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