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剪不断理还乱
夫妻两来到厅堂,方颖呼唤:“方嘉佳,何婷亭,咱们召开一个紧急家庭会议,我们有重大事情宣布,并把你们丈夫也立即叫来。”方嘉佳及何婷亭异口同声说:“我与他就要离婚,他已算不上咱们家庭成员,不必叫他来,我不打这电话。” 方颖厉声说:“可还没办手续之前,他们还是咱们家中的一份子,应该通知他们马上来,你们不打电话我来打。”
方颖拿出手机,首先拨打大女婿的电话。
吴光青与妻子吵架后,两人生了几天闷气,互不搭理如同陌人。一天,吴光青下班后回到家,见妻子与儿子不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突然他发现房中梳妆台有几张纸,他拿过一看竟是:
离婚协议书
协议人吴光青与方嘉佳十年前在区人民政府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年×月×日生育儿子吴海涛。因协议人双方性格严重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夫妻感情已完全破裂,现双方就自愿离婚一事达成如下协议:
一、方某与吴某自愿离婚。
二、儿子吴海涛由女方抚养,抚养费不必男方负担。
三、双方有夫妻共同财产二十万元存款及利息由方颖归还后各一半分,房产是男方的婚房,女方不再享有房产权,女方除搬回自己的嫁妆外,其余一律不拿。
四、吴光青可在每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早上八时接儿子到其居住地,于星期日下午五时送回方嘉佳居住地,如临时或春节探望,可提前一天与方嘉佳协商,达成一致意见后方可探望。
五、本协议一式叁份,双方各执一份,婚姻登记机关存档一份,在双方签字,并经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相应手续后生效。
协议人:吴光青(未签名)
协议人:方嘉佳(已签名)
二零一0年五月二十日
吴光青读后只觉脑袋嗡地一响,恍若隔世,精疲力竭,他倒在床上。父母已知道这件事,他们知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因此尽量劝说。母亲指点:“反正只有她一人签了名,你还未签名,这协议书也只是一张废纸,你只要拖着不签,她早晚会回来。”父亲说:“就是离婚海涛也得归咱们,她不退让就永远别想离婚,再说她父母是退休教师,肯定不会让女儿胡作非为的。”母亲又说:“要不你马上赶到岳父(母)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双方各退一步,只要她得答应往后断截与毛正邦往来,就既往不咎。” 父亲也附和:“这办法好!”
出乎意外吴光青却吼:“烦!你们出去,让我好好静一静。”
母亲还是劝:“一般夫妻吵架都是丈夫屈尊,快去接妻儿回来吧。”他却说:“是她出走,我没有赶他们走,同时我坐得正站得稳,我没有做过对不过去她的事,决不会屈尊去求,如果我屈尊她反会把尾巴翘上天。”父母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也就没有强求,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于是二人退出了儿子的房间。
其实吴光青是嘴上硬内中虚,父母走后吴光青反复读离婚协议书。再环顾房中的每个角落,似乎还残留着幸福的欢声笑语。是啊,这只房间是他和方嘉佳两人一手组建的,每一件家具及电器都是二人共同选购的,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留着他俩的脚印和气息,特别是妻子那张化妆台,是二人反复推敲,研究设计后请高级木工来做的,二人都很喜欢。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能说分就分呢。吴光青躺在床上,脑中浮现出了夫妻恩爱的片断——
一个星期天,二人外出办事,在露天摊点吃中饭后,二人依然坐在长凳上,方嘉佳的头靠在吴光青的右肩上,已经睡着了。摊主见后客要吃饭没处坐,妨碍他做生意,当时就要上前喊醒方嘉佳,吴光青却用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一行字,交给摊主。做这些动作时,他都是用的左手,而且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自己的妻子,他的右肩一直纹丝不动,稳稳得托着妻子的脑袋。摊主看那字条,因为字是用左手写的,所以字迹歪歪扭扭,但是还是看清了:别出声,我妻子昨晚没有睡好,让她睡一会儿。摊主轻声说:“可我要做生意啊” 吴光青接过纸笔,又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下:我会加你钱,这时没有什么能比让我妻子美美地睡上一觉更重要的了。摊主及旁边的人惊骇了,这个丈夫为了不影响妻子睡觉,居然愿出钱,真是有点本末倒置。一个小时后,方嘉佳醒了,吴光青的右手终于能够活动了,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想将妻子嘴角流出的口水擦净,但手才举到半空,纸巾就掉了。方嘉佳惊问怎么了?吴光青温柔一笑:“没事。”摊主笑着说:“是肩膀被你的头压得太久,麻了。” 方嘉佳忙伸出手悄悄地按摩丈夫右肩。摊主问方嘉佳:“喂,你怎么睡得那么沉?” 方嘉佳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我家蚊子多。昨晚半夜的时候我被蚊子叮醒了,这才发现家里的蚊香用完了,半夜也没有地方去买,我怕丈夫再被叮醒,所以我就为她赶蚊子了,后半宿就没顾上睡。今天打扰你了。” 摊主及群众们听了,一愣一愣地,竖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