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样,陈秋睡前总会留意儿子房间里的动静,或是修炼,或是休息,虽然陈秋不会过问,但近期小弓种种异常不得不令他多留个心眼。
“怎么样,儿子睡了没?”凌芳问道。
“没有,动静还挺大,也不像是修炼,倒像是一遍一遍折腾自己。”陈秋透过黄邪把意境传的老远,这是他闯荡大陆多年留下的习惯,能明锐察觉到周围细微的真气波动,即使睡觉中也不会遭人偷袭,黄邪虽然对武者会产生极大的排斥,但对凡人却不会,凌芳每次看到这把金光闪闪的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象丈夫战斗时的样子,虽然她从未看过。
“这孩子,身子还没好尽会瞎折腾,我去看看。”
陈秋一把拉住妻子,说道:“没事的,小弓自有分寸,你去了反而会打扰他,到时候走火入魔怎么办?”这么一吓凌芳就老实了,作为大名鼎鼎的赤土庄教头的妻子,她对修炼一途竟是一无所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次日,宗族大会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决赛,赵青昨日惊才艳艳的一战为他积累了大量人气,仓山众势力终于有机会摆脱赤土庄一家独大的局面,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一夜之间声名鹊起,未等比试开始,武场里早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喧腾一阵过后,武场终于迎来开场的鼓声,双方武者入场,赵青依旧一袭青衣束身,负手迎风而立,腰间宝剑随风轻微摇摆,跃跃欲试,他看着对面空旷的擂台,眉头紧锁。
“再不来就算弃权了,这孩子搞什么鬼?”陈仲焦急问道,目光在武场内扫了一遍又一遍,一无所获,他转而看向空中,陈秋依旧淡然自若的样子,该不会是看到昨日赵青的表现而不让小弓出战吧,虽然这与他的性格极为不符,但如果涉及到小弓的安全,他做任何事都显得合情合理的。
随着时间推移,比试进入了倒计时,沙漏寥寥无几,台下人群开始骚动,起了个大早却看不上热闹,对于一心想看赤土庄出丑的来说无疑不是种遗憾。
“倒数十个数,再不来算陈弓弃权。”陈秋作为裁判宣布最后时限,“十,九,八……”对于这等判决,台下好事者自然乐意响应,纷纷附和,“七,六,五……”
“来不了了,台下方圆数丈全是人,即使此时小弓出现,一时半会也挤不上台。”陈仲坐了下来摇头不止,今年的宗族大会就这么结束了么!
“太可恶了,五福帮那等二三流势力故意堵住通道,连最后的希望也给堵死了。”陈炬愤愤然,他狂抽一口烟吐出一个超大的烟圈以示不满。
“四,三,二……”台下开始沸腾,赤土庄垄断宗族大会即将成为历史,二三流势力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人群弹冠相庆,欢呼雀跃,武场嘈杂不堪。
一切止于擂台外十丈远处一跃而起的一抹金光,落于擂台之上,站定细看,不是陈弓又是何人?
“台上站着的是谁?”陈仲再次站了起来,视线刷新了一遍又一遍,依旧不敢肯定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他希望别人能帮他肯定。
“咳咳。”陈炬呛了一大口烟,用咳嗽掩饰自己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同样不敢确定,把希望寄予口无遮拦的陈谈先,“谈先,何人扰乱宗族大会,去把他抓起来。”
“行了行了,装什么眼花啊,台上站着的是小弓,两只老姜……”陈谈先嗤之以鼻,不紧不慢的嚼着瓜子,演绎着何为心如止水。
“我就说嘛,那就是小弓,越老眼睛越花,这么点距离都看不清楚了,嗨呀。”陈炬继续装眼花,侧过那笑逐颜开的老脸,眼睛眨的像青楼里媚人的狐狸。
台上,陈弓擦干鬓角的汗水,眼珠泛着血丝,面露疲态,一夜折腾到现在终于大功告成,从家里一路霸体模式狂奔到武场,差点就错过了比试时间,他抬头冲着父亲乐呵一笑,竟是让陈秋楞上许久,许久没见过儿子这般会心的笑过了,看来儿子终于完全恢复了,他带着许久未有的高亢宣布:“比试开始。”
“既然你的腿好了,我也能放开了。”赵青面无表情,右拳高高举起,四周泛出一层黑气,萦绕周身,让人看不真切。
“又是昨天那招,施玉现在还下不了床,这个赵青真有一股子狠劲。”施成洛看的两眼冒火。
“一上来就是狠招,小弓千万小心啊。”陈仲再也没有坐下,那熟悉的动作不能不让他想起施玉昨天遭受的惨状。
黑气缓缓汇聚于拳头之上,最终全部消失,一股凝结了空气的波动从拳头传出,竟能隐隐听见霹雳之声,赵青打开拳头,漆黑的手掌露着诡异的笑,突然又凝神一皱,伴随着一声“轰隆”声响,手掌再次合上,拳头里窜出一个数丈高的骇人幽冥,一身缕缕变幻的青衣覆盖,唯独露着的是那张骷髅一般的脸,空洞的眼圈一片漆黑,更是增添几分可怖,幽冥朝天奋力咆哮一声,仿佛宣泄着嗜血的兴奋,朝着陈弓俯冲而下。
“尽是些邪门歪道,这幽冥拳消失了百年之久,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陈炬熄灭了大烟杆,专心看着擂台之上。
“也并没有完全消失,我在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