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斩?”离擂台最近的陈秋第一个反应过来,作为小弓的父亲,陈秋是为武场内最为震撼的人,他记起了半年前对小弓说的话:半年内将修为提升到凝气境八层,等腿好了以后再修炼旺公剑诀。
可是现在,修为到了凝气境九层不说,旺公剑诀竟然练到了第四层,这种让多少陈家人知难而退的剑诀,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练成到第四层,而他,不但练成,而且是在半年内。
陈秋清楚的记得青峰山义门总庄的陈家典史中记载过,自旺公创造剑诀以来,练成凌云斩最快的记录是陈伯党创造的两年,而在分庄之后被认为义门最为杰出的赤土四天人的最快记录则是由陈秋自己保持的两年半,而陈信章****之流即使是说练成也只是初通皮毛,绝非此刻陈秋看到的这番景象。
擂台上,伏虎斩已然发出,小弓术式已毕,锈剑附上了一层青色剑芒,顶着一丈高若隐若现的光晕,大有一举破天之势,青色衣袍无风自动,萎靡的身躯气势大变,一股强大的力道拔地而起,由下往上源源不断汇聚于剑身,小弓那瘦弱的身躯竟是借势而起,,如果双脚没有被陷进地面,恐怕双腿残废的他直接被冲天而起的气力带到天上去,史上第一个由青色木系真气发出的凌云斩竟是由一个轮椅上的孩子发出。
凌厉如刀的青色真气盘绕之内,稚气未脱的少年三年内第一次笔直的站起身来,矮小瘦弱的身躯凝聚着如此浩大的神诀之力,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霸气。
一丈高的剑芒在稚嫩的喝声中一斩而下,咆哮而来的伏虎剑气被一剑劈开,立刻萎靡停滞退去了伏虎的轮廓,而那一丈多长的青色剑芒脱剑而去,陈蒙刚御出伏虎剑诀,体内真气短时间处于真空状态,无从闪避,他将剑挡在身前做最后抵抗,手上青筋暴起,大有破体而出之相。“不好!”陈秋大呼一声,俯身而下。
擂台上,陈弓剑尖所指之处无不损毁,石面擂台裂开一条尺深裂缝直通场外,尽头处陈秋负手而立,身后的陈蒙面色赤红,手掌溢出鲜红血丝。
“没事吧?”陈秋焦急问道。
“还好,只是身子有些发麻?”****晃了晃手臂说道。
“发麻?”陈秋转身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又似在自言自语,之所以出手阻挡是因为****那短暂的真空状态会给他带来极大危险,真气回归之前必须靠身体硬撑,如此重压之下极易破体而亡,奇怪的是****只是有些手脚麻痹,陈秋并未及时挡下凌云斩的攻击,也就是说****是依靠自己的身体硬抗下了凌云斩,这算是怎么回事?饶是小弓以残疾之躯第一次使出生涩的凌云斩也足以令普通的凝气境九层武者丧命,陈秋自己凝成的石面擂台上的尺深裂缝就是明证,虽然自己当时没下多少气力,但也不是谁都能够破开的,也许****不是被推出场外的话这场比试还真不知谁输谁赢。
“两个小怪物啊。”陈秋苦笑一声。
“啊?”****听的清楚却又不敢确认,他拒绝了教头递过来的大还丹后揉了揉腿,竟是就地站了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
“赤土庄陈弓胜。”
小弓收起剑,腿一软坐了下去,地上的裂缝让他触目惊心,同时庆幸不已,好在没有尝试使用体内除了木系真气外的另一股能量,想来那凌云斩的剑芒若是变成史无前例的蓝色时应该很好看吧,独自乐呵一笑,算是肯定了自己的表现,将五丈高的圆木重新凝成轮椅后下了台。
“小弓赢了。”陈仲捋着青白相间的胡子说道,转身对着施成洛诡异一笑,“我也赢了。”
“赢了就赢了,几盒大还丹而已。”施成洛并没多在意赌注,他知道即使自己输了赌局也不会空手而回,陈家必定会有一两盒茶叶作为安慰奖,这也是他对与陈家打赌乐此不疲的原因,况且接下来要登场的是他的孙子施玉,终于要轮到他施家了,施成洛摩拳擦掌,翘首以待。
喧闹的武场随着施玉和赵青的上台立刻安静下来,施玉白衣青发随风卷起,丝毫不见凌乱,精雕细琢般的面孔一尘不染,微皱的眉间透着忧郁,犀利如鹰眸的双眼时而变得空洞,更让人觉得这个男子从来不属于尘世,最引人注目的终究是他悬挂腰间的镶有名贵宝石的素剑,那本是施成洛年轻之时所用佩剑,施成洛便是靠这把剑闯出了施家今日的雄厚家底,按陈炬的说法这把剑就是放在赤土庄剑冢也是卓尔不群,说是震家之宝毫不为过,为了振兴后辈,施成洛不惜斥巨资找人协助施玉炼化此剑,即使这种做法不被大陆主流武者接受,施成洛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此刻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大字。
与施玉的不食人间烟火相比,赵青显得俗气许多,到底是来自小门小派的人,外貌气质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唯一看的上眼的是他那黑色水系剑,朴实无华之下隐隐透着戾气,陈秋收回目光后宣布比试开始。
“赵青出人意料的闯入四强,施玉的修为应该在赵青之上,看来施家主对比试势在必得啊。”陈炬的话似乎代表着武场内大部分人的观点,这令施成洛更是得意。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