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堂里,了解了萧家的情况后,陈仲陷入了和陈秋一样的困惑,能杀死萧克的人不多,能以同样的属性杀死萧克的很少,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整个萧家的少之又少。
“你先回去吧,以后不用去武场了,多陪陪小弓和凌芳。”陈仲想不出头绪,这样说道。
“可是临近宗族大会,不能在这松弛啊。”陈秋虽然也想在家,但这十年的心血都花在了武场,不就是为了年底守住第一的宝座吗?
“输了也没事,都是些虚衔,连续拿了几次总要换换口味,施家李家那几老家伙可盼着这一刻呢,你尽管回去,以后我亲自去武场。”有庄主坐镇还有什么担心的呢,陈秋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总堂里,陈仲望着天空中那一抹绚丽的黄芒,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盈盈的自言自语:“装什么矜持,这会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这修为好像又提升了,闭关这么久,被强行出关不说,为他儿子疗伤动了真元,这会累的精疲力尽,他在外面倒练得风生水起,若是当年不分庄,陈家下一任家主恐怕就是他的了。”
陈仲苦笑一声,说到底,他是为陈秋高兴的,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忧伤,陈秋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名满天下的赤土四天人之一,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一位忧郁的父亲,从一个闯荡大陆的热血男儿到如今深居简出的赤土庄教头,如果二十年前是陈尘的死让他变得沉默寡言,那么陈弓若再有不测,真不知他会如何应对。
陈秋回到了儿子窗前,小弓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陈弓的体内气血平稳,经脉畅通,之所以昏迷不醒,仅仅是舒服的睡着了。被折腾了一天,数次来回于鬼门关前,在神智恢复之初,他终究抵不过浓浓的困意。凌芳早已停止了哭泣,红肿的眼圈挂着两条泪痕,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是他的一切。
次日,陈仲一大早就到了武场,后头跟着武场执事陈劲农。几百名陈家弟子已经列好了队等待着教头,等到的是名头甚大,却有好多娃娃没见过的庄主。
“叫他们全力催动青气,让我看看都到了什么修为。”陈仲对执事道。
“嗯。”执事内丹一沉,声音夹杂着浑厚的内力传遍武场每一个角落。顿时,场内几百名弟子内力全开,从白到黑,从淡到浓,各种修为阶段的内力充斥着整个武场,陈仲此时成了阅兵的领导,负手在前排慢慢走过,笑眯眯的小眼睛暴露着老头掩饰不住的兴奋:“不错,没白费教头十年心血。”就这般不紧不慢走着,突然看到后排的一位少年身上极为浓厚的黑色真气,便问道:“那是哪家娃。”
“堂主的公子,陈信章。”
“这般规模,有凝气九层了吧,陈谈先倒出了个好儿子啊。”陈仲扫视了武场一眼,似乎少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问道:“武场的孩子都在这了么?”
“还有几位去了炼堂,教头让他们跟着堂主历练,比在这里更有利于提升,雷少爷去了青峰山总庄,据说是长老给了他任务。”
“哦?那年底也赶不回来了,他不参加宗族大会吗?”陈仲问道。
“雷少爷年底前将满二十岁,超龄了。”
“这样啊,那他不是一届也没参加?”陈仲说完又苦笑了,那小子巴不得不参加呢,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二十年了,“宗族大会有把握拿下么?”陈仲悻悻的问道。
“不成问题。”
突然旁边黄芒闪过,陈秋慌忙降下身来,陈仲却恼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也变得冒冒失失的了,不是让你别来了么,在家闲不住?”
“不是的庄主,小弓他好了。”
“好了就好了,慌张什么?”
“这好的不太正常,庄主您过去看看吧,我心里不踏实。”
“病了不踏实,好了也不踏实,你们就可劲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吧。”陈仲回过头对执事耳语几句,跟着陈秋后头走了。执事愣了半天,“放假?这是哪出?”随后对这武场传出话去:“庄主有令,放假一天,解散。”这回是几百名陈家子弟愣住了。
“叔,这是哪出啊?”陈信章跑过来问,“十年头一次放假,小弓是不是出事情了。”
“废什么话,叫你放假就快滚,骨头痒了等着操练呢?”
“哪有的事,放假了我乐还来不及呢。”陈信章打着哈哈,闪避着陈劲弄的魔掌。
“凝气境九层是个大瓶颈,你再抓抓紧,争取宗族大会前突破到化气境,叫你爹去剑冢选一把合适的剑,宗族大会再拿个好名次。”
“哪有那么快啊,这第九层刚破呢,半年再上一个大坎,你当我是雷一哥啊。”陈信章一溜烟跑出了武场,留下一脸苦笑的执事。
等赶到陈弓房中,凌芳正给靠在床头的宝贝儿子捏腿,好不容易醒来了,得好好伺候着。
“还是你儿子命硬,这不挺好的,有什么不正常?”陈仲欣喜的问。
“您给把把脉。”
“哦?”陈仲好奇的给陈弓把脉,忽然皱起了眉头,陈弓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