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夏留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震住了,甚至心中开始琢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疯子,因为如果一个正常人的话,是不可能在一个手术室抡起胳膊给主治医生抽一个大嘴巴吧,许教授还哭着呐!
可是当他们看到夏留用一把奇怪的黑色小刀,在患者的腹部来回‘滑动’,然后一块一块的已经扩散的癌肿瘤竟然就这样一块一块的被抛到托盘上,渐渐起了一个‘小山包’。讀蕶蕶尐說網而最主要的是,明明那些已经跟主要器官粘连的肿块,竟然在切除过程中就没有伤到器官。
‘也许……他真的能行?’
所有人又都这样想了。
在观察室中的眼镜男好半响才吞了口口水,湿润一下早已经干涸的喉咙,忍不住苦笑道:“你还真是了解这个夏留啊,他真的是……脾气不太好,还有他的医术……是不用怀疑的。”
老五苦笑一声说道:“这个……他以前还是很怜香惜玉的,不过可能是最近他比较穷,心情不太好吧……呵呵……呵呵。”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人还很多。
紧接着,观察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二院院长李国富。
原本在主楼中‘互相扯皮’的几个人突然听到李少将突发恶疾送到自家医院急诊部的消息,李国富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到了地方就听到人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而且手术正在进行中,他就又跑到这观察室,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眼镜男赶忙起身说道:“院长您来了。”
李国富沉声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眼镜男一滞,扭头看了一眼监控,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描述才好。说自家医院的优秀医生被人抽了嘴巴坐在地上哭?说现在手术的,把李少将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是其他医院的医生?这话他还真说不出口,不敢。
还好,李国富自己也有眼睛,也从监控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皱眉问道:“现在手术的……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医院里有这么年轻的主刀医生?”
眼镜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小声道:“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
“什么?!”
“院长您听我解释,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危急了,李少将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严重的内出血,因为是膀胱癌有扩散迹象的缘故,血管已经‘石膏化’,当时根本就没有手段处理,而这个叫做夏留的医生恰好知道如果面对这个情况,所以……所以我才本着一定要把李少将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信念,让他进去……进去试一下……”
李国富眼睛猛地瞪圆了,怒道:“试?人命也是能试的?不管他治好还是不能治好,责任算谁的?真是胡闹,一眼看不到办事就这么没谱!”
他就要转身出去,想到手术室中把人给硬拉出来。
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本身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仔细看了一眼夏留手术的过程,而正是这一眼,让他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并呆呆的望着监视器,好半响才缓缓问出:“你刚才说……他是谁?”
眼镜男赶忙说道:“他叫夏留,也是咱们医科大毕业的,现在在一家诊所工作。”
李国富点了点头,独自嘟囔道:“夏留……夏留?夏留?!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一直‘装雕像’的老五在此时及时的说道:“夏留曾经在一院那里当过实习医生,不过实习期没有过他就离开了。”
李国富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立即复杂的变换了好几下,随后却回复成一种淡然,眯着眼睛点头道:“哦,原来是他啊……”
接着也不说去把夏留从手术室揪出来了,而是站在监控面前仔细的观察着手术。
而此时的夏留已经摘除了绝大部分的肿瘤,就用那把怎么都不能跟手术刀联系起来的黝黑小刀,完成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已经扩散的癌肿瘤很可怕,它们就像是缠在渔网上的无数海藻,只能用刀去割,却还不能伤到渔网,最主要的,是动刀的人需要跟时间去赛跑。没人认为自己可以跑得赢。
一名护士死死盯着钟表,此时说道:“五十分钟。”
夏留点了点头,最后将一块隐藏在贴近脊椎的肿瘤割除后,就伸手将放在旁边的人造血管拿了起来。
说实话,手术室中的第一护士都有些发呆了,从始至终其实根本没有用她递什么工具,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多余,这样让这个小女人很恼火,看向夏留的眼神总显得不是那么‘善良’。
长长的人造血管被夏留割成很多段,随后说道:“针线。”
终于有命令了,第一护士赶忙把一个托盘摆在夏留的眼前,随后……就看到夏留用一种很奇怪的针法将人造血管和患者身体中肉眼已经看不太清楚的血管缝合在一起,明明是两种物质的结合,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如果他去刺绣,一定能绣的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护士脑海中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