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僻的废旧工厂里,堆满了圆圆的大铁桶,还有不同大小破碎的集装箱。
宽敞的工厂里一扇大铁门被人在里面紧紧的锁着,整个厂子里仅有一个照明的铁罩吊灯,灯光微暗的照亮一小片地方。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炼油的小厂房,许是怕灯光太亮引起意外的爆炸所以才只安装了这样一个微暗的灯光。
枫晴被绑在一个铁柱子上,粗糙结实的尼龙绳从脖颈开始缠绕全身直至脚踝。几乎就是完全动弹的余地都没有,两个手臂处的累痕最紧,似乎血液都流不过来。
这时短发女人踱步走了过来,这也是枫晴第一次正视她的脸。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晕染着冰冷的寒意,鼻子长得也是非常的精致,还有那微薄的双唇泛着微红的血色。利落的短发露出漂亮的耳朵,一身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微微有些松垮。
她的个头没有枫晴的高,两只手也随意的插在裤兜里,冷声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选择阮文昊?”
枫晴一愣,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才回到道,“从来都未曾后悔。”
似乎这个答案不是她满意的,一双冰冷的眸子更加寒气逼人。有力的手指突然捏住了枫晴光滑的下巴高高的往上抬起,仿佛要将这其捏成粉末都不解她心头的恨意。
这一刻枫晴才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她恨自己比她表现出来的恨意要多得多。
随后短发女人又问,“我真是为主人感到不值,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高贵自负的他怎么就会对你念念不忘,直到死前都让我不要伤害你。”
她停了一下,许是又陷入了眸中回忆中,“不过让他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他的话,唯独这次我没答应。”眼神一瞟,“我是最忠诚的手下,又怎么能让他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枫晴一愣,或许她已经猜到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了?难怪会眼熟,原来是她。
“你是阮世袭身边的保镖——温柔。”枫晴的眸子里全是肯定的神色,这样凛然的女人她的印象里真的只有她。
温柔也没打算隐瞒,表情也全然都是不屑。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瞒着枫晴,谁知她居然一时间没有记起自己。
她放开了捏着枫晴下巴的手,冷声说道,“我会杀了阮文昊,然后在杀了你,最后在杀了我自己。”温柔的一连串杀杀杀让枫晴又疑惑起来。
温柔像是猜到了枫晴的疑惑,居然毫不掩饰的解释了起来,“阮文昊害了主人必须死,你又是主人在人间最爱的女人,他一个人那边会感到孤独。而阮文昊既然也跟着过去了,万一主人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我必须要去那边保护他。”说着说着她就又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这一刻枫晴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精神恐怕也也不正常。
从温柔的口中得知,原来阮世袭在狱中服刑期间得知了阮氏的一连串变故,最终抑郁而终,克死它地……如果说心里没有没有一点感触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枫晴不想说太多话,也没有悲天悯怀的心情,因为她的体力真的透支太久,长时间的没有水没有食物她的头都有点发飘。最重要的是她的小腹很疼,一阵阵的绞痛。
温柔似乎正在憧憬死去之后的美好,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柔。枫晴一囧,她原以为温柔要比那个金发女人正常多了,没想到不正常的居然是她。
片刻之后,打完电话的金发女人就扭着她性感圆润的翘臀走了过来,笑脸盈盈。枫晴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条紧身的长裙,火红的如晚秋随风飘起的枫叶。
可是她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还有手中明晃晃的锋利刀刃却又充满了违和感。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金发女人皮肤白皙,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滑洁白。她突然对枫晴鬼魅的一笑,碧绿的眸子露出的光彩就像是她对着凯瑟琳开枪时的神采奕奕,却又有一些不同,似乎还夹着一种恨和嫉妒。
“嗨,林枫晴,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呢。”她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背在枫晴光滑的脸上轻轻划过,嘴角的笑容鬼魅骇人。
枫晴倒吸了一口凉气,和两个不正常的女人在一起还真是一项挑战人心里极限的事情。
说罢,她的嘴角又是一弯,“我怎么给忘了,我虽然认识你可你肯定是不认我的,你好,我是慕斯?”
枫晴的第一反应是蛋糕,第二反应才恍然想到这个女人是谁,原来就是从小对阮文昊垂涎三尺的女人。不对呀,她不是被阮文昊关入黑牢了吗?跑出来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能有机会绑架了自己要挟阮文昊了。
慕斯的笑容很美,看上去却渗人。她突然盯着枫晴白皙的脸上看了起来,光滑细腻白皙,最主要的是没有她脸上这条丑陋的疤痕。
女人嫉妒起来是疯狂,她的目光突然一沉划过一丝嗜血的笑意,把手中的刀反过来放在了枫晴的脸颊上。这次不再是刀背而是无比锋利的刀刃。
“我答应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