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种人,他冷酷,他残忍,他强悍,却永远不会对心中的那个人表现出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不耻的状态。面对她的时候,只会是温柔,是谦让,是脆弱……
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一行人的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但精神上却依然斗志昂扬。明亮的眸子带着坚定,眉宇间也全都是坚韧。
阮文昊走在部队的最前面,枫晴跟在部队的最后面,这样一前一后的距离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枫晴的表情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愤怒,自责自己的无心之失,愤怒被人耍弄。
清澈的眸子黯然失色,低垂着,微风时不时的吹拂着如绸缎的黑发,淡淡的发香随着气流飘到部队的最前面,阮文昊心中一颤,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想必她定是暗自伤神呢。
班森不知道何时悄悄的来到了枫晴身旁,他依旧露着那戏谑的笑意,金发蓝眼的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妖孽。
“夫人,你很难过?”他尖着嗓子问道。
“嗯,很难过。”枫晴毫无掩饰的回答,语气中是真真带着忧伤。
班森走在他一侧,两只手滑稽的插在上衣胸口的兜里,仰着脖子,“其实那个老人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不救他倒不是说是我们心狠手辣,而是潜意识里我们分析,就算遇到了危险他也能平安。”
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所以夫人刚才那句话说的真是有点过了。”
片刻之后枫晴才点头,轻声发出一个“嗯”。
班森用余光瞟了枫晴一眼,这是什么情况,老大看上去就挺可怜,这回夫人看上去就更我见犹怜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哎呀,其实老大就是这么个脾气,表面无敌强悍其实内心就是个别扭的小孩。他也不是责怪你,就是对刚才的事情后怕呢。要知道,如果不是老大及时一枪打死了那个人,那躺在地上的就是夫人了。”
“嗯,我知道。”
呃呃呃,怎么感觉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难搞?锦榕也真是的,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受伤,要不然老大也不会把这烫手的山药扔在他手里了。
班森傻呵呵的笑了几声,至于为什么笑,因为现在的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枫晴还是垂着眸子,长发遮挡了她大半的脸颊,突然,“班森,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额,那个,呵呵呵,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老大还真是神机妙算,怎么就能猜到夫人会问他要烟呢?好在老大派他过来的时候提前把烟全部缴了。
“夫人,全都给老大了。”猛然间他突然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尼玛,这感觉真好。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终于走了林子,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庄园。阮文昊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里种植着一大片的火红玫瑰,而他的阿晴喜欢。
已经是深夜了,白天吃的肉串早就已经消化一空,饥肠辘辘程家人狼吞虎咽的吃下了超量订购的夜宵。阮文昊到了玫瑰庄园后,径直走进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枫晴知道他这是还没消气呢,可不吃饭怎么行?于是待巴颂叫来医生处理完锦榕的伤口以后,立马就给拽了出来。
“巴颂,你教我做饭吧。”枫晴一脸真挚的表情,清澈的眸子真是不忍拒绝。
大块头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样子有些滑稽,可他确实这几个人中最靠谱的一个。
在经历噼里啪啦摔碗砸盆,尖叫连连后枫晴终于完成了一碗亲手做的海鲜意面。她是满心欢喜,巴颂却连连叹气,哎,看来老大的胃又要受折磨了。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意面,枫晴小心翼翼的向楼上走去。
随后楼下就开始热烈的议论起来。
“咦,夫人端着的一大坨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看上去挺怪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班森在脑海里再次勾勒出那才看见的那一坨从来没见过的美食。
“我也不清楚,应该和中国的臭豆腐什么是一样的道理吧。气味难闻,味道应该是不错的。”霍尔十分难得的回应了话唠一样的班森。
“说的也是,巴颂的厨艺好,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能差到哪去。”
“……”
“哎,大块头,大块头站住。”班森嘻嘻一下,“夫人端着的是什么呀?怎么平日里没见你做过,你在做一个份给我和冰块脸尝尝鲜呗。”
班森蓝色的眸子微亮,兴奋的等待着巴颂的回道,谁料他却这样说道,“哦,那是夫人自创的意面,我不会。”
班森的脸色瞬间就由红转绿,由绿转黑。心里默念,老大,祝你平安。
卧室的灯是闭着的,只有月光照进窗子透出的那一丝光亮。床上没有痕迹,而是在一旁的黑木椅子上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枫晴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那是一个寂寞凄凉的背影,瞬间她就感到自己的心口都在发疼,疼的难以自持。
她没有点亮主灯,轻轻移动着步子按下了墙壁上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