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淑还记得一件非常有说明性的事件。
那时他们几个还都是小孩子,有一年春天一起在郊外放风筝。周祁阳特别与众不同的拿了个自己做的风筝。
“我家厨房的沈姨教我做的,她的手艺很好。”周祁阳手里拿着老鹰的风筝,一脸高兴地说道。
冷漠看了看自己手里买来的风筝,又看了看周祁阳,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手伸了过去,“哎,既然你已经会做了,就再去做吧,这个给我们玩玩儿。”
然后就拿着老鹰的风筝跑远了。周祁阳在后面追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地也没能追上,最后只能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们自己有……干嘛要抢我的。这是我好不容易做的,我还没有玩过……”但是哭闹声却并没能让冷漠和冷寂住手,两个扔仍饶有兴趣的放着风筝。
最后的收尾时,风筝被挂在了远处的树枝上。虽然冷漠差了奴才上去把风筝摘了下来,但也已经划得不成样子了。
“偌,还给你。”冷漠把风筝扔在哭的都有些失声的周祁阳面前,冷冷的说道,“做工真差,没想到这么不结实。”
但周祁阳却将风筝捡了起来,然后抽抽搭搭的抱着回家了。后来,欧阳淑他们放风筝的时候,周祁阳再也没有参加过。似乎后来,他也没有再放过风筝。
可见冷家兄弟在周祁阳的心里隐含着多大的阴影。虽然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冷漠和冷寂虽然还是喜欢夹枪带棒的数落人,却也已经知道了识大体懂规矩,断然不会再那样的欺负人了。但周祁阳却仍旧无法改变对他们的看法。
而欧阳淑虽然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但因跟冷家兄弟走得比较近,尤其是现在还嫁进了庆林王府,那就很明显的在周祁阳的心里已经占到了他的对立面上,所以见面总也八分臭脸。
但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现在,欧阳淑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们两个有着共同的利益方向。
所以她敢确定,周祁阳一定会再来找她的。
“你有好些日子都没出门了吧。”冷漠陪坐在院子里,对着倚在他怀里嗑着瓜子晒太阳的苇奂说道。
苇奂闻言,仰头看了冷漠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怕你呆在院子里呆的久了会发霉。”冷漠伸手抚平苇奂头上一缕翘起的头发,脸上带着笑容淡淡说道。
苇奂看着阳光从冷漠的衣角穿过来,给他度上的一层橘黄色的光晕,看起来整张脸都柔和了不少,不禁想起从前的些许日子。
她伸手,揽住冷漠的脖子,一脸撒娇道,“晒晒太阳不就不会发霉喽。”
冷漠任由苇奂对着他鬓角厮磨,一脸宠溺道,“我只是怕我公务繁忙的时候,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会让你无聊。”
“放心放心,我怎么的都能让自己找到乐子的。”毕竟她这个人向来随意而安,没那么矫情和娇弱,怎么样都不会觉得烦闷。
况且休息是她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嘛。
但话虽这么说,下午的时候冷漠回去书房,苇奂便招了两个丫鬟让下面备了马车,准备出去逛一逛。
彼时,周祁阳正作必修课一样的蹲守在庆林王府左右思索着爬进去的办法。
“要是上面上不去,我是不是就应该在下面动脑筋了啊。”周祁阳被逼的毫无耐心,都开始想到挖地掘洞了,可见这样哭守着的日子有多令人懊恼。
但是就在周祁阳准备回家置备铁锹等必要物品时,却看见庆林王府的门口备了一辆马车,正有一位妙龄女子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往外走,似乎想要外出。
只见那妙龄女子一身浅粉色高腰襦裙,臂挽轻纱,头上只簪着一只步摇,垂下来的流苏随着女子的步子一点点的摆动。她的眉眼精致,脸上不妆而自带柔媚,眼神却十分澄澈纯净。
可不就是周祁阳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甚至想要从庆林王府“偷”出来的苇奂。
“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周祁阳暗自的嘟囔道。
苇奂这阵子在庆林王府几乎是要星星绝不会给月亮的宠妻,自然是作威作福。于是面色便较着之前红润了不少,尤其是她离开的时候是病着的,周祁阳印象里的她便显得尤为憔悴。甚至她现在还丰腴了不少。
还有那排场和装扮,自然是不难看出她现在过得有多好。
周祁阳感叹也在所难免,毕竟他在这边吃不好睡不好的,一看苇奂那副安安稳稳的样子便会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冷漠的照顾就更加胸中气恼烦闷了。
“苇……”眼看着苇奂就要上马车走了,周祁阳下意识的就像喊住她,却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不妥,赶紧捂住嘴藏了起来。
于是苇奂这难得出一次门,难得被周祁阳碰巧看见,却也让周祁阳不能上前相认,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周祁阳兀自悠悠的叹了口气。
“周大少爷。”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周祁阳的肩膀一下,让周祁阳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