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自己的父亲有三房妻妾,母亲是正室。可是母亲早早去逝。小公子则是三娘的小儿子。说起这个小公子,苇奂就觉得气愤,因为这个弟弟在家里最小,所以万般受宠,养成了嚣张跋扈、骄纵刁蛮的性子,从来不把她当做姐姐看待,甚至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姐姐,总是跟她搞破坏。反正,苇奂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个弟弟的,可是在家里,他有那么多人护着,再加上,毕竟是个孩子,苇奂也不能和他置气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没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苇奂心里抱怨着。
“岚叶,去想办法帮我借把古筝,我突然想弹弹了。”苇奂转头嘱咐道。
“哎,好的。小姐。”岚叶想,这样也好,能让小姐不去想那些伤心事。
秋天总是萧瑟的季节,花园里,地上铺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一些刺耳的声音,苇奂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伤感。摆好琴,摸着琴弦,苇奂记起,似乎有好久没弹过了呢,不知道生疏了没有。心里想着心事,手中慢慢拨弄着。带着淡淡忧伤的曲子在花园中飘荡,让人听了,不自觉便陷入某种回忆。或伤心,或遗憾,或失落,或怨恨。
苇奂此时,或许就是这几种情绪杂陈交错吧。其实,苇奂是个很睿智的女人,她明白,在御史府上,她并不受宠。娘亲死得早,爹爹并不重视她这个女儿,看似是掌上千金,实则地位一般,甚至这次皇上的赐婚,或许都并不如爹爹所说的那样,苇奂不是傻子,当时父亲说的时候,她能感觉的到,表面难过的父亲,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或许对他来说,这个并不重视的女儿能为他换来更加稳固的官位,也就算是物尽其用了吧,何况,也算嫁了个王爷,应该是对得起这个女儿了。
只是,就算知道,苇奂又能怎样,只能说,父亲这般决定,那便是她的命运,她不哭不闹,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倘若誓死不愿,结果并不会怎么改变,反而,跟家里闹僵了,如果以后不得王爷心,又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没有了家,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只能闹得个流离失所,所以,何必?苇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点小小的抱怨,可她的心里,在此刻,真的犹如刀绞。
苇奂想娘了。娘亲走的时候,她才刚刚四岁,现如今已是十七芳龄。十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淡忘娘亲的模样,反而越发的深刻内心。这一刻,她发现,从来没有如此想念母亲,想到不由自主便泪流满面。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呢?怎么还哭了?”如此悲伤萧索的气氛被苇奂讨厌的一个声音打破,苇奂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来人正是冷漠的正妃——欧阳淑。
苇奂讨厌她假惺惺地模样,但也不能不做应对。缓缓起身,微微施礼,回道:“多谢姐姐挂心。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妹妹,你这样可不好。刚来我们王府,就想着回去,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庆林府,看不上我们王爷,嗯?”欧阳淑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苇奂心里一下子就怒了,这人怎么回事,我来到王府,连人家冷王爷的面都没有见着,明摆着人家王爷不稀罕,这样正好,我也不喜欢他。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对她们这些王妃一点儿威胁都没有,何苦一直这样排挤嘲讽?好不容易躲到这清净点的小花园,没想到还是有人阴魂不散。苇奂心里片刻就把这位美丽尊贵的王爷正妃诅咒了上千遍,由此可见,苇奂很多时候还是小孩子般的心境。
“姐姐,可不能这么说。妹妹我性格柔弱,忽的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心中忐忑,自然就想到家人,这应该情有可原吧。其实我还是期望王爷的安慰,想着,若是有了王爷的悉心照料,妹妹肯定会很快适应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苇奂想着,是你们非要为难与我,那我便只能迎难而上,和你们斗上一斗。
其实苇奂本是心地善良,性格淡然,此时也是被迫无奈,才做了如此选择。
“哟,妹妹的意思是要和我们争王爷了?”欧阳淑心中气愤,表面仍然笑盈盈的,让你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妹妹不敢。只是觉得,妹妹初入王府,得到一些王爷的宠爱无可厚非,毕竟妹妹自己觉得,我的长相并不多差,估计可以得到王爷青睐,只是,新婚当晚,遭到某些人的挑拨,至今还没有见到王爷罢了。倘若见了,妹妹想,我应该没有那么不堪。姐姐,你说,对吗?”苇奂是真的很生气,话里藏针,咄咄逼人。
苇奂并不想与人争些什么,但她更加明白,如果任人欺负,那欺负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受的欺负只会越来越厉害,适当的反击,才是对付这些人的最好方式。反正说说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妹妹果真伶牙俐齿,姐姐佩服。可是这王府并不如妹妹所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妹妹觉得自己可以独占王爷,那姐姐劝你一句,好自为之。”欧阳淑也是一个聪慧的女人,苇奂的犀利言辞并没有让她阵脚大乱,依然笑呵呵地说道。
“那妹妹就在这里谢过姐姐了。多谢姐姐关心。只是,妹妹自有主张。”苇奂毫不领情,她岂会听不出欧阳淑话里的威胁之意。虽然她真的是不想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