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我跟汪老头两个惊奇得大眼瞪小眼,全都一脸大惑不解。讀蕶蕶尐說網还是汪老头先反应过来,给我一记爆栗:“快打坐运功,温养丹田!”
我按照汪老头教过的行功法门,把他从体外强行输给我的阳气,一丝一丝艰难地搬运储存在我空空荡荡的丹田里。丹田气息,从无到有,对行功法门的运用,从生涩到渐渐熟悉,这个过程快把我累趴下。等把那些阳气收束进丹田,只觉累得精疲必竭,而又全身精力充沛!
汪老头一直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瞪着我,生怕我出意外。等我舒着气站起来,他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几乎两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最后两个大惑不解的人达成共识:肯定是汪老头的体检搞错了!
汪老头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上次我肯定喝醉了!一定是的。唉,差点担耽了大好青年。”
我则觉得这老头天天酒精考验,就没清醒过!
但是,我私底下却觉得第一次的体检,更接近真相,更接近事实。我明明就是一死人体质,为什么有了生人气机?为什么可以阴阳调合相辅相生?难道我的死人体质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没有了死人体质这层顾虑,汪老头放心大胆把他的一身武功倾囊相授。我成了汪老头唯一的入室弟子。汪老头着实是个不出世的高人,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平生绝技:流云万变。
正如符咒师大人预言的那样,再次检查完我身体后,汪老头的态度就大为转变,象捡到了宝贝似的,天天围着我转,恨不得一天就把他的一身武功尽数传授于我。我只要稍微想偷个懒,他就往我身上强输阳气,迫得我不得不立马打坐行功。
自从正式收了徒弟,汪老头就一改笑嘻嘻的面目,天天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念叨:“阿强,不要不认好歹,以为我阳气多得用不完,天天往你身上灌。等你练了我的功夫,就知道从丹田提气是怎么回事了。我的阳气可都是一点一点存下来的,老头子已经退出江湖了,存再多的阳气也没用。你日子还长,就给你用吧。”
话说得不好听,那份情谊着实让我感动。
至于神族藏酒,我只得拿杂酒糊弄他。哪知第二天,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那是天下美酒。从此以后,再也不在我面前提酒的事。我猜,那是什么酒,汪老头应该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是我是不是根骨奇佳,但在天资聪颖这一点上,我还有几分自负,我武功在汪老头这个明师的教导下,在我夜以继日的发奋苦练下,在汪老头天天强输阳气拔苗助长下,开始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提升,很快就远超同侪,成了学校里的第一高手。
大家都觉得,我从入学时的废材,短短一年间,一跃成了武学院的耀眼新星,完全是个奇迹,是汪老头创造出来的奇迹。汪老头成了武学院里炙手可热的最优秀导师,想拜他为师的人络绎不绝。
但我从来不相信奇迹,我更相信事出有因,我取得的成绩,除了我的努力和汪老头的栽培外,慢慢的我开始相信符咒师大人说的那个不好笑的笑话,只不过,那个笑话,我似乎只听到了一半。
那一年,在我武功飞速增长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
我虽说长得并不高大魁梧,腰阔膀圆,但也凸凹有致,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不该有赘肉的地方绝对没有,欣长而健硕。我的样貌并不算英俊,只是有着青年人的青春朝气,我很喜欢这种青春的气息。穿越前,我的青春在二十二岁那年嘎然而止,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渐渐开始考虑,我是不是应该担当起属于我的责任?
然而,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回顾自己,我无法正视我眼眸中那挥之不去的忧伤。
我开始越来越焦虑:我该如何面对那不能言说的问题?我甚至想到了“不举”这个对男人来极其耻辱的问题,我害怕发现我在面对女子时会真的不举,我将如何做男人?
虽然知道我终将面对这一天,我还是觉得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四年之期已经过去的一年半,我却越来越是心虚。自从与符咒师大人在青州重逢后,我的性激素分泌水平就一直倒退回在洛阳时的水平。一年也产生不了几次男人的冲动。这种情况实在是非常不妙,本来青春期的男孩子对性的幻想和渴望是最强烈的时候,而我却少得可怜!
符咒师大人在我成功拜师后,渐渐地疏远了与我的关系。那种疏远无法说得清,我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依然对我温和地微笑,他的微笑依然让我觉得安心,觉得温暖,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渗入了一些落寞,寂寥和漠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忽然间感觉他的容颜苍老了一些,他眼眸里的忧伤之色也越来越浓。他似乎渐渐躲进了某个壳里,把我关在了外面。曾经拥在一起看漫天雪花飞舞时的心意相通,渐渐地被隔绝了。曾经荡漾在他脸上捉弄了人后,顽皮而开心的纯真笑容渐渐被淡淡的漠然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