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苦水都几乎吐光了,感觉越来越饿,邓霖只能没命的跑。
脑海里只要一出现李英的影子,就会连带胃部的不适,他不能再吐了,再吐下去人就要脱水了。
可是奇怪的是,虽然饿极了,人也吐得不成人样了,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体力。全身年洋洋的,看来岭南李家的医术果然是有点名堂的,只是这过程却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他闷着头狂奔,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是哪个方向,只想离李英越远越好。
肚子里翻倒海着,如今的感觉尤其的令人无奈,邓霖摸了摸鼻子,他终于知道了原因。非常朦胧的感觉,似乎是闻到了一股米香。鼻子使劲的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确认了,那是一股刚煮开的清粥的味道。
对于一个刚吐了个干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碗清粥更有吸引力的了。一股原始的欲求瞬间油然而生,邓霖的双眼马上发出了精光。
杳无人烟的丛林深处,一个小石桌静静坐落在厚厚的草丛上。作为唯一的一个具有人工痕迹的角色,在茫茫的大自然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可是邓霖的眼神却并没有聚集在那张石桌上,石桌上的那锅子才是他此刻所聚焦的。尤其是锅子上冒出的腾腾粥香,邓霖的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了。
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轻举妄动,仍旧是在隔着十丈外的树后呆着。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邓霖耐着性子仔细的勘察着。他可不想再吐一次了。
石桌的底下是厚厚的草丛,显然这张桌子是被人临时搬过来的。有人算准了他此刻的境遇,故意设置了这碗粥来引他过去。
“老家伙!”邓霖心中暗暗骂道,这显然是一个圈套。又不是真刀实枪的,为何弄的如此夸张?
只是肚子实在不争气,偏偏在此时咕咕的叫了起来。邓霖只有苦笑,他知道已经没有选择。
在钻出了大树后,他便径直的向石桌走去。他走的非常的缓慢,他全身保持着警戒。
胡和李英已经出现了,剩余的白啸天以及郑和中的某一个人必然就在附近等待着他。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轻易的吃上这碗粥的。
距离石桌三丈开外,邓霖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的对面,恍然出现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他距离石桌的位置也恰恰是三丈开外。
白啸天站的很随意,脸上就更随意了,只是那神秘的笑容却有点令人不知所措了。既不是鼓励,也不是指责,却偏偏带有一丝嘲笑以及幸灾乐祸。
他当然了解邓霖现在的感受,偏偏只让你闻的到,却没办法吃的到。
邓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正在街头耍杂技的猴子,而绳子的另一头却在白啸天的手中抓着。可是他却并不着急,他等着白啸天出的题目,只有过了他这关才能吃到这香喷喷的米粥。
“这粥是我亲手煮的,我保证吃了后让你难以忘怀。”白啸天缓缓的说道。
邓霖苦笑。难以忘怀的东西会有很多,至少李英的那壶酒就已经让他这辈子忘不了了。
白啸天吹了吹胡子,他仿佛看穿了邓霖的心思,“当初我就是用这碗粥才使万剑的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万剑山庄说一不二,信誉方面绝不是岭南的某些小门小派可以比拟的。”
敢把岭南李家说成小门小派的人,全天下估计也只有白啸天又这个胆子了。邓霖静静的听着,他当然相信白啸天说的话。
“你现在想不想喝这碗粥?”
“想,简直把我想死了。”邓霖说完马上闭起了嘴,因为他感到自己嘴巴里已经全是口水了。
“好!”白啸天爽快的说道,却伸出了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铜板。邓霖的脸色马上变了,全身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白啸天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然后手中的铜板便射了出来。手指是对着邓霖弹出来的,可是那枚铜板却是向着天空射了出去。
“我是不是看错啦?”邓霖心中念道,真想去摸一下鼻子,堂堂万剑山庄,虽然不是以暗器出名的,可是这准度也不见得差这么多吧。这究竟在玩什么啊?邓霖依旧保持着状态,他需要再观察下。
铜板翻滚着,缓缓的射向了天空,半路中却不经意的割断了一根细枝后,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后,便直接消失在了远方。
铜板是晃头!所以邓霖的视线马上紧跟着那根小细枝。小细枝断了后,枝头的一颗果实自然耷拉了下来。然后在缓缓的下落过程中,直接撞到了一根较大的枝干上。指甲大小的小果实本身就没什么分量,所以枝干也只是微微的一抖后便恢复了正常。
可是那轻微的抖动,却触发了枝干尾部的一小段树枝,在树叶的摩擦声中,居然一段较大的树枝被折断了,然后树丛中便是一阵明显的晃动。
邓霖终于摸到了鼻子,他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此起彼伏的摩擦声越来越响了,伴随着多处的枝叶折断声,几下呼吸的时候过后,右侧一棵参天大树的上方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折断声,然后一根与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