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异样的真气在体内缓缓的流动着,虽然并不同源,可是丹田内却觉得暖暖的非常受用。体力迅速的恢复着,连带着内力也渐渐的聚集了起来,似乎比原本的还要深厚了些,更精纯了些。
邓霖知道这是得益于之前战场上那精疲力竭的透支。破而后立,苦尽甘来,自己的武学造诣也在不断的轮回着。
那股体外传入的真气尤其的精纯,源远流长却又不失律动,每次的起伏又都是恰到好处,宛如柔和的一江春水温柔的拍打着堤岸,使得自己每一根经脉都受用无穷,在这样的情境下,邓霖享受的似乎是醉了。
“啪”的一下,美好的梦境突然就毫无迹象的碎了,邓霖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拜托!以后再装睡的时候,麻烦控制下眉毛,不要老是上下翻舞!”一脸妒忌的冯君扬忍不住在一边笑骂道。
邓霖的脸色一红,幸好帐内只有冯君扬和白绝在,不禁微微一笑说道:“这股内力精纯无比,就像高山流水般,沁人心扉,万剑山庄的‘小楼一夜听风雨’内家心法果然名不虚传。”
白绝微笑点头道:“从来没有试探过你的内功,不想竟如此的深厚,原本空空如也的内息,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聚拢,这究竟是什么心法?”
邓霖摸了摸鼻子后回道:“自小只听到过师傅说过一次,他属于一个叫‘天一派’的门派,本门内功心法叫‘乾坤一线天’。可是当我追问关于‘天一派’的问题时,师傅总是笑而不答。逼急了后,只说是小门小派,天下没几个人知晓。”
冯君扬见多识广,此刻却拍了脑袋喃喃说道:“天一派,天一派,天人为一,好大的口气,可是确实是没听说过。”
站起身后,邓霖朝四周打望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身在军帐中,连忙问道:“我这一睡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个时辰。”白绝答道。
昏迷前还是在杀声震天的野外,可是现在却是幽静无比,偶尔才能听到外面人走动的声音,偏差实在是太大,邓霖顿感到有些迷茫,他当然想知道前因后果了。
原来朱棣大军在忽兰忽温差打破瓦剌队后,就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怎奈草原地形实在是陌生,虽人多势众,最终还是被马哈木逃脱了。苦苦寻找了十天后,粮草也所剩无几,朱棣无奈只能下令班师南归。
可是碰巧的是,中军柳升不经意间撞见了独自一人逃难中的朱瞻基。接回大营后,朱棣看到皇孙安全返回,自是大喜。朱棣是个非常仔细的人,随后马上问起了事发经过。当听到太监刘谦投敌后不禁勃然大怒,当听到邓霖出手救援后,这才连连点头,最后听到邓霖上前诱敌,而朱瞻基独自归来后,眼中竟是一下子冒出了精光。
瓦剌刚逢大败,居然还存在有组织军队,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可是静静一想后,具有长久战争经验的朱棣顿时嗅到了什么味道,居然一下子拍案而起。
马哈木必然就在附近,他正在这里召集散兵力求翻身。
追了你半天,你跑的比兔子还快。班师回朝了,你却自动送上门来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却偏要在我旁边吃窝边草。
巧!真是巧,真是天助我朱棣,天助我大明。
朱棣大笑不止,既然是天意所指,他决议斩草除根。于是以朱瞻基为向导,命令大军开拔了上去,不久果然找到了瓦剌大营。马哈木大惊失色,刚准备再次逃跑,没想到朱棣的大军却围而不攻。正茫然间,柳升昂然立于阵前劝降,马哈木呆若木鸡,进退两难一言不发,明军最后毕竟还没准备齐全,柳升最终给了瓦剌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洒然回到了营地。
马哈木悴不及防,当然也急需要时间去回味。于是心照不宣的马上召集仓促集合起来的队伍退进了营寨。
回到大营后他叹息不已,明军虽众,怎可与草原的浩瀚广阔相比。人生如梦,梦境里的自己偏于一隅正逍遥快活,只等明军一撤后,自己又是一条好汉,又能奈我何?即使回到现实中来看,从忽兰忽温差到这里的路途虽然并不远,可是中间却根本没有路,为何偏偏朱棣的明军会在这里出现呢?
冥思苦想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道理:路是人走出来的。朱棣回朝心切,压根就是直接率军南归,为求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寻路。
痛定思痛,心里不禁愈发的疼痛,身为蒙古黄金家族首领的马哈木立即召开会议,以求对策,一时间里,中军大帐内众将领各抒己见,一会后就人声鼎沸了。
而明朝大营内却静悄悄的,所有的兵士似乎都在抓紧这极其宝贵的一个时辰的时间来休息。毕竟也是长途跋涉,还没消停下来呢,便偶遇了瓦剌大营,明军将士其实也是疲惫不堪了。
况且,这支部队为明军中军,人数也只在三万之众,而现今马哈木的大营也已经聚集了将近一万的士兵。兵法有云:倍儿分之,五而攻之,十而围之。虽然明军享受着三倍于敌的数量优势,可要想全歼敌人却是痴人说梦了。所以朱棣也需要时间,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附近的大军召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