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被翻到要碎的书被小心地放在很旧的桌子上。讀蕶蕶尐說網书面上写着《耀天九式》。四个字已被磨的黯淡,再也没有昔日的光彩。
一柄剑静静地躺在书本的旁边,原本黑色的剑鞘已磨成灰黑的颜色,剑柄缠着的布条再也看不清颜色,倒是与书本有的一配。
斜阳在窗外斜斜地留下一道的长长金色余辉。那美丽的黄昏似也在故意地回避着这间房间,从未曾爬上那剥落的窗棱。到底有多久不曾有人来过。
成默默默然地看着窗外,难道要这样继续等待下去?二十七年的岁月,只为着一个梦想,因为这是只要默默努力就可以实现的梦想。
没有聪明才智,没有天赋异禀,不是羞花闭月,不是妙手兰心。
缘何为选择这样一个梦来努力,已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选择了一直都在默默地努力,不懈地努力,放弃了其余一切地努力着。
可谁曾赞同过?
二十七年并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哥哥姐姐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至少有两个孩子,有一群朋友,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有得体的行为,得到了周围人的称赞。尚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即使没有孩子也是受人赏识或是得人爱怜,将会有一个光明的二十七岁。
再小一辈的,因着成默默这样的榜样,也都努力地学好,绝不做和成默默一样的事情。
未来,成氏会出几个才子,会出几个佳人。
未来,不会再有人记得成氏有成默默这样一个嫁不出去的不成器的子孙。
成默默的拳头忽地攥紧,天下第一是深深扎根在心中的希望,是拼尽所有的赌博。已经奋斗了二十七年,在所有人的反对、排斥中,独自一人在这里默默的坚持着。现在,这个目标已近在眼前。如此一想,那即将逝去的余光也显得明艳起来。
成默默的每月一次必会由此经过的父亲成翰林从窗前走过,看到父亲故意用不经意地目光向房间里看进来,那一眼中包含着心痛,无奈。一声轻轻地叹息慢慢地踱步离去。
三月间略带冷意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成默默感到一阵寒冷。桌上的书本发出细碎的纸页轻动的声音。
书页快要破碎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参透,只是这样看着怎么可能明白。
余光在窗外的矮树上染上一层鲜艳的红色,现在的晚霞一定很美。
门外,一把沉重的锈迹驳驳的锁挂在门上。
只要用力,那把已经生锈的锁便会断裂。同时,血缘也将随着那断裂的锁碎裂。家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强烈的梦之外最重要的东西。
成默默微微仰起头,十年前,觉得可以等,等到他们理解,等到他们赞同;三年前,她觉得还是可以等,二十四岁本不是一个很可怕的年龄;今天,她已经不能再等了,即使再有一个二十七岁却不会再有同样一个青春。
门上的锁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极少打开的门发出吱吱的响声,新鲜的空气随着推开的门大量的涌入。
抬头,果然可以看到非常美的晚霞。
眼前的一切忽又非常美好,只要这个目标实现了,一切都是辉煌灿烂的。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是成翰林的弟弟成学林。
成学林看到成默默站在门口时,吃了一惊,手里举起的钥匙又落了下去,宽大的袖子将手和钥匙一起遮挡。
“老太爷在客厅等你。”
只是这样简单的话,可是成学林总有种让人不得不听从的能力。
客厅,很安静。因为成老太爷的缘故,连喘气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但客厅里最清楚的声音还是喘气声。
成默默走进去,并没有向成老太爷请安,而是安静地站在门旁。
成老太爷虽不快,对着自己的这个孙女却是只能心内叹息。不一时,成翰林也来了,向成老太爷请安之后看向成默默,脸上的表情奇怪起来。
如果,成默默是一个男子,还是可以理解,还是可以原谅,还可以……总之,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并不会显得年龄大。可是,默默是他的女儿,一个标准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极为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且过分沉迷于天下第一的无法出嫁的女人。
这样的人,家人要如何面对?
老太爷自从成默默进来余光就一直留在成默默身上,再想想最小的儿子成墨,心里叹息为何他已经这样的年纪了还要操心?身为一家之长,儿子难管,孙女难嫁。这全身的病就是被他两气的。想到此,咳嗽起来,慌的小姨太急急地轻揉了一阵。成老太爷越看成默默那样气定神闲地站着,心里就越气。
心里不快的不仅仅是成老太爷,身为长辈没有不气不惋惜不痛恨的。痛恨那个该死的不知为何物的武林天下第一,惋惜成默默没有在最好的年龄出嫁,气的是想尽了办法并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却仍没有办法改变成默默这古怪的想法。
成默默默默地站着,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个客厅了。记得最后一次在这里是因为离家出走被抓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