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站在骆宾在冀州临时落脚的地方,看着四周严阵以待,只等自己一声令下的士兵,心中有些唏嘘。
也难怪,时间过的太过紧凑,不过几年的时间,自己从一个教书先生,走到今天这一步。而反观骆宾呢。从一个落魄皇子登上皇位,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走到这一步。
现在这种下场终究是自己积攒下来的。倘若他当权后能够善待苏问,能够任人唯贤,勤政爱民,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时今日这样的下场。
可是人最可怕的就是不知悔改。
骆宾眼神阴兀的看着背脊笔直,含笑而立的苏问,心有不甘道:“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呵呵,苏问有些好笑,好整以暇的看着骆宾,话里无不讽刺之意,“你难道不是乱臣贼子吗?”
轻蔑、鄙视、讽刺的意味甚浓,谁都知道骆宾杀父杀兄,又弑母。这么昭然若揭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及皇位重要。却在覆灭的这一刻说苏问是乱臣贼子。
“朕是一国之君,尔等纠集百姓叛乱,就是乱臣贼子!”说的大义凛然,苏问险些被他感动。
苏问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扭头对穆科说道:“他丧尽天狼,坏事做尽,给他个不痛快的死法。”说完,坐在一旁手下搬过来的椅子上,静看着骆宾的一举一动。
“你....你们...”骆宾听到苏问的话终于有了一点惊慌失措,眼神乱瞟着想要找个突破口。
可是苏问既然带人进入这里,又怎能没有万全之策,哪能让他想跑就跑。
骆宾的眼睛终于慢慢的惊慌,谁不怕死,更何况是他这个高位者,“你放了我,我把皇位让给你....”
“你不让给我,这皇位你也做不下去了,照样是我的。我又何必放了你。”苏问面无表情的看着骆宾,忽然笑道:“我突然想起来,那年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你的眼睛里还没有那么多的**,只不过短短的时间,竟然让你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不杀你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杀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天下会认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正义之士不会放过你的,袁将军会为朕报仇的。”骆宾咬牙切齿的怒瞪着苏问,企图用这薄弱的话语来击破苏问的防备。
却不想苏问从身后提出一个包袱扔在地上,包袱没有系紧,里面的东西骨碌碌的滚了出来。包袱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里面的东西正是袁阳的脑袋。
“啊!”骆宾惊叫一声,吓得栽倒在地,眼神惊恐的不敢去直视。
“爱卿....爱卿....”眼睛一片死灰,“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苏问冷笑,看来他死不悔改,四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那她就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那你是什么?”苏问步步紧逼,眼睛嗜血的看着他,缓缓说道:“你父亲虽然是七皇子杀的,你敢说没有你的份?七皇子不是你杀的吗?还有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忘记了你是怎么杀死自己的母亲的了吗!!”
“不...不...不是的...”骆宾使劲的摇着头,痛苦呜咽,“我不想杀死自己的母亲,我不想杀死她的...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呵,好一句没有办法。苏问怒火中烧,一脚碾在他的头上,疼的他呲牙咧嘴,“那些被你**的宫女他们又有什么错!她们碍着你了吗?你**她们的时候问过她们的父母了吗?那些因为你的横征暴敛死于非命的百姓就有错吗?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你又害死了多少人?你数的清吗!”
苏问心中愤恨,胸膛剧烈起伏,不能平息愤怒。她想起那个活泼温暖的刘寒,想起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想起那些没有了爹娘的孩子...若不是官府**,朝廷昏庸,又怎会发生这些事情...
言之凿凿,不容置喙,清晰而有力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骆宾痛哭流涕,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保住性命...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可以重来...
“放过你?”苏问咬牙切齿,揪起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放了你那我找谁报仇?”
“我又没杀你什么人,你找我报什么仇!”他开始口不择言。
“你敢说刘寒不是你派人杀的吗!你敢说那些百姓不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骆宾连连摆手,“我没有派人杀刘寒,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袁阳派人,真的不是....袁朝歌回来的时候我也问过..真的不是他下令派人杀的...十里铺也与我们无关....”
十里铺?苏问一愣,她并没有说十里铺什么事情,为何他会说十里铺?他又怎知十里铺的事情?
她心中有疑问,一脚踢在他的鼻子上,大声怒道:“关十里铺什么事情...”
“十里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刘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