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呆在帐篷里无聊的看着书,手下意识的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茶早已凉透了,现在正处于最冷的时候,这么一杯凉茶进肚还是很不舒服的。
“刘寒!刘寒!”苏问皱眉喊道,这小子自从早上给自己送过来这壶茶就不见了踪影,这样战争时候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心性。
“苏先生,有什么吩咐。”小兵掀开帘子进来恭敬的问道。
苏问看了眼合上的帘子问道:“刘寒呢,跑哪去了?”
小兵低头答道:“今日战事雷将军那边有些损伤,刘寒正在后面给伤兵包扎伤口,这会子估摸着也忙不完。”
苏问点头,指了指茶壶道:“去,给我换壶茶来。”
“是,。”小兵答应一声,上前拿着水壶便走出帐子。
帘子刚刚落下,便听见脚步的声音,苏问抬头,见黄山进来,也不招呼,独自看着书,黄山自己过来坐下,笑呵呵的说:“那边已经派人出去了。”
“嗯,铁勒那边怎么样了。”苏问掀了一页书,有些头大,这古文对自己一直是硬伤,看了这几年也没有长进。
黄山看苏问小儿心性的咬着指甲,压下心中的叹息说道:“铁勒那边已经和柔软可汗敲定,按照时间的推算,这两天应该便能在北魏的北边边境开战,而铁勒也将派兵正式攻打凉州。到时候朝廷自顾不暇,将不会派兵袁朝歌,有可能还会让袁朝歌拨出人来支援凉州也不可知。”
“嗯,知道了。”苏问抬头见黄山还站在那里,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往外走道:“走,去看看伤兵吧。”
实际上这两天的交战,受伤的士兵少之又少,现在刘寒所照看的伤兵不过是今日袁家军出城,义勇军佯装时受的伤。
“苏先生...”
“苏先生....”
见苏问进来,士兵纷纷起来行礼问好。苏问示意他们不用多礼,一直走到帐篷里面,刘寒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
走的近了才听清楚,刘寒说:“真是不小心,就算是佯装失败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啊,哎,真是让人操心......”
“噗嗤...”黄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看了看站在那里无可奈何的刘寒说道:“苏先生,赶紧把刘寒带走吧。”
苏问看了看被念叨的小兵一张脸跟个苦瓜一样,却也是很无奈的看着神叨的刘寒,于是笑道:“刘寒,这里有大夫,赶紧给我回去。”
“那不行,这还没包扎完呢,那边还有几个没处理好呢。我放心不下,这医者父母心,怎能放下他们不管呢。”
苏问瘪嘴,冲着一旁摇头轻笑的马大夫说道:“马大夫辛苦了,刘寒我带回去收拾收拾。”说完也不管刘寒挣扎,拉起身来就往外走。
“不行,不能走.....”
出了大帐,刘寒很不高兴,带着情绪说道:“干嘛啊,阿问,我是大夫,必须得看护好他们。”
“闭嘴。”苏问翻个白眼,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欢脱得刘寒为什么一遇上伤员就莫名的兴奋,拉着他回到苏问的大帐,苏问指着刘寒的鼻子骂道:“看你这样子,老老实实的在我跟前呆着不行吗!”
“哼,”刘寒扭过头去,跟个孩子是的闹别扭,想起孩子,苏问一阵唏嘘,不过一个多月,自己便离孩子这样远,也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苏问有些莫名的忧伤,很想看看孩子怎么样了,在路上是否安全,这明明才两天的功夫,为什么这么想他们。
“我想孩子了。”一向要强的苏问地低垂着头,眼眶发红。
刘寒过去扶住苏问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叹气一声,都怪自己太贪玩,偷偷跑出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夜色已经深了,一弯明月正悬在夜空上散发着别样的光辉,远处的树林黑魆魆的一片,看不真切。
苏问有些劳累,靠在刘寒的怀里睡了过去,怕她睡不安稳,刘寒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弹。
这时帘子被掀起来:“苏....”
“嘘..............”刘寒手指嘘嘘的阻止来人出声。
沈易放轻了脚步进来,看刘寒姿势别扭的站在那里,便小声的说道:“我帮你把她放到床上吧?”
孩子气的刘寒看一眼熟睡中仍不安稳的苏问,摇摇头,小声说道:“不用了,她睡眠浅,帮我把那狗皮垫子拿过来。”
沈易领会,便将狗皮垫子拿过来垫在了苏问的腿部,又细心的拿来棉被轻轻的给她盖上。见刘寒样子辛苦,又找来靠垫给刘寒靠上,好舒服一些。做了这些沈易冲着刘寒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
出了大帐,一阵北风吹过,吹得沈易一阵哆嗦,拢了拢身上的棉袍,脑子中不切实际的想象也被这北风吹散去不少。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春天了,但愿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切都好起来了。
轻轻苦笑,沈易朝着黄山的大帐走去,这个夜需要安排的还有很多,注定不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