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一年十一月初二,吐谷浑大汗率众七万在北魏边境拉开阵势,大有攻城略地之势。同州守将姚千宗率部出城迎战,大败于城下,龟缩城内不再迎战。北魏朝廷一片哗然,文武百官纷纷上奏朝廷派兵剿灭吐谷浑部。
十一月十日,朝廷收到消息,称铁勒率部攻打凉州,朝廷不敢小视,就近从渭州调兵紧急支援凉州。凉州守将刘并觉其有诈,却君命不得不从,留三千人守城,亲自带兵前去渭州支援。
渭州城外三十里,军营大帐。
“报——”一声长喝,一吐谷浑部族打扮士兵翻身下马,老远便喊:“大汗,有消息。”
铁勒双手握拳,亲自撩起营帐,远处跑来一士兵,不待士兵到达跟前,铁勒赶紧问道:“如何?”
“成了。”士兵累极,说完这句就昏死过去。
铁勒得此消息,心中振奋,知道渭州势在必得。原来,铁勒在攻打同州未果之后,紧急调整策略,让巴图带兵声东击西,在凉州造势,不断骚扰凉州,造成吐谷浑部众攻打凉州的假象。等到朝廷上当将就近的渭州士兵调走,渭州宛若空城,即使城墙再高也是枉然。凉州距离渭州骑快马一天一夜的路程,就算刘并发现不对,回头恐怕早已晚了。
收到消息的铁勒紧急召集队伍,一队骑兵现行打探,将渭州城四个城门分别派人看守。大军押后,向三十里外的渭州城行进。
渭州留下来守城的将领听到士兵打探,连夜布置防守,一面派兵出去报信,一面将仅有的士兵综合利用。
铁勒大兵压境,几万人的队伍吼声震天响,渭州城内人心惶惶。习惯动乱的百姓纷纷躲藏,无人能助守城的将士。
守城的副将曹科看着仅有的士兵,仰天长啸:天不佑大魏。
吐谷浑士兵全民皆兵,民风彪悍,打起仗来更是以一敌三。加上苏问先前所赠云梯,吐谷浑部很快登上城墙绞杀北魏士兵。
鲜血染红土色的城墙,吐谷浑飞鹰旗帜高高的在城墙上飞舞。三天后知道上当赶回救援的刘并远远的看着渭州城墙上插着的吐谷浑旗帜,心中哀叹,朝廷的昏庸。
两万人马见渭州失守,不敢耽搁,连夜朝着凉州奔去。无奈半路遇到早已埋伏在此的苏问部众,人疲马乏的刘并军队几乎已无还手之力,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月黑风高,风雪交加的夜晚遭遇最痛苦的斩杀。
刘并平日治军有方,士兵的军事素质远比其他州县强的多,但是再强大的队伍也经不起几天的连续奔波。
哀嚎声,挣扎声,血涌喷灌,在夜中绽开血红色的花朵,如同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妖艳冷情。
“活捉刘并。”苏问嘴角勾起,远远的看着身穿盔甲,须发全白的将军,眼神凛冽的远远看着苏问。苏问朝他淡然一笑,扬声呐喊:“兄弟们,第一战,必胜。”
“必胜!!”
马车停在半山坡上,苏问爬上车架,站在车顶俯视着下面的战场,取出自制的扩音器,朝着战场吼道:“刘将军,我苏问念你忠勇过人,今日你若率众归顺于我,我定保全你两万士兵的性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须发一夜全白的刘并,冷眼看着车架上身穿白色奇异服装的女子,不屑道:“尔等男儿竟受妖女迷惑,对得起北魏的百姓,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
一杀红眼的将士,听到此话,愤怒的斩杀一个就、敌军,冲着刘并吼道:“狗官,是朝廷不义在先,怪不得我们无义。当日同州起义,都是普通百姓被逼,奈何朝廷步步紧逼,赶尽杀绝,这难道就是我们信服的朝廷吗?”
“兄弟们,别听这些叛徒说的话。”刘并知晓此事,也知道朝廷做事有失公道,却也不能背叛朝廷。他怕士兵再听下去会影响士气,本就劳累的他们经不起这些了。
“阿问,既然他们顽固不化,我们也不能讲情义了,早点结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苏里扫视战局,忧心道。
苏问点头,知道这刘并不会率众投降,守将仁义,士兵也不会差到哪去,这种时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未加入战局,站在苏问身边的沈易得到苏问的首肯,在夜空中放出口令,身穿红衣的士兵紧急朝着半山坡撤退,紧接着等候多时的强弩队代替士兵加入战局。
利箭犹如长了眼睛般在黑夜中‘嗖嗖’直发,看似没有方向,却是箭箭毙命。北魏军恐怖的看着敌军上千的弓弩手,有些心惊,仓促间召集弓箭手上前抵抗。射出去的箭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头,因为射程原因不能产生任何的威胁,对方实力太强,根本无法上前。
北魏军如同稻子般一批批倒下,却没有人退缩,苏问虽然敬佩刘并忠君爱国,却也失望于他的迂腐昧忠。这等将才就这么死去也确实可惜。然,战争就是战争,不能有妇人之仁。
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在暗夜里逐渐收场。
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刘并怕这么下去会全军覆没,下令撤退。可是厮杀正酣的苏军怎会容许他们第一个猎物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