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后,他的精神实在是紧绷到了极点,如何再能忍受苏雨柔受到伤害?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现在苏复节的骨灰盒已经取回来了,苏雨柔心愿已了,也不会再离开了。想想自己刚才的失态模样,连忙叫住夏芸,道:“芸儿,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了。”
夏芸哼了一声,道:“你们夫妻,难道只会说‘对不起’吗?我告诉你,你们从来就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们什么。”
熊楚再次语窒。
眼见夏芸离开,熊楚又道:“芸儿,我再问你一次,那封密信,究竟是不是你拿的?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究竟是还是不是?这封信,真的很重要。”
夏芸身子颤抖了一下,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说完,再次走了出去。
而熊楚,也没有拦她。
和苏雨柔吃过晚饭之后,二人便齐齐跪在了苏复节的骨灰前。
苏雨柔神色悲戚,道:“爹,女儿总算能够让您魂归故里了,明天,我就和楚郎一起带你回江南。”
熊楚脸上略过一丝惆怅,他十分清楚,自己体内的七日散的毒还没有解,虽然他以内力将其压制,但是时不时心脏还是会痛一下,好像在提醒自己一般。
可是这件事,该不该告诉苏雨柔呢?
他们好不容易才脱险,还有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他们,可是他,难道真的要这么早就和苏雨柔分开吗?
不过,要他再回蒙古军营,逼俺答交出解药,其难度又太大了,他不可能让苏雨柔冒险。
“楚郎,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苏雨柔看向熊楚,道。
“没,没什么。”熊楚连忙给苏复节磕了一个头,道,“爹,虽然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是您的气节和正直都让我十分佩服,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严世蕃,为你报仇的。还有,我现在已经娶雨柔为妻,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的。”
苏雨柔的嘴角笑意盈盈,含笑地看着熊楚。
熊楚也轻轻将她扶起,道:“雨柔,这些天你也累了,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苏雨柔却是说道:“不忙,楚郎,我今天从芸姐姐那里借来了这个。”
说完,她走向柜子,取出了一张琴。
熊楚笑道:“难道她也会弹?”
苏雨柔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是啊,我今天去找芸姐姐的时候,见她房里有这个,便问她。她说她十岁的时候,她母后硬逼着她学这个,芸姐姐就只好装模作样地买了这个,不过,她却没怎么练过。”
苏雨柔莞尔一笑,道:“楚郎,要不然我今晚再为你弹奏一曲,如何?”
熊楚想起了之前苏雨柔曾为他弹过一次琵琶,没想到她还会弹琴,道:“好啊,雨柔,你喜欢做什么,我当然也喜欢了。只是,我不懂乐器,要不然你抚琴,我弄箫,这样才美得很呢。”
“箫我之前也学过一些,不过不是很擅长,要不然等回去之后,我教楚郎你好不好?”苏雨柔眼神中显然多了许多期待。
抚琴弄箫,夫唱妇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啊,以后,就请苏老师多多指教啊。”熊楚对着苏雨柔,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只见苏雨柔赧然一笑,随即将琴摆放在了,理了理衣裳,做了下来。
熊楚也不说话,就在苏雨柔的对面,安静地听着。
琴声响起,周围似乎顿时安静了下来。熊楚闭上眼睛,琴声缭绕,清脆入耳,好似有汩汩清澈的山间清泉自自己的身边流过,自己的身心瞬间跟着沉淀了下来。忽而,曲调渐渐高了起来,琴声急促,似落雨敲窗,又似高山颤颤,一股激荡之意自心中传来。
正当熊楚沉浸于其中的时候,忽然,“铮”的一声响,熊楚睁开眼睛,却见苏雨柔一脸愕然,纤细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点鲜红的血滴。
而桌子上的琴弦,已是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