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手竟是极快,熊楚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一指点住了熊楚的穴道。
再看这人,竟是个侏儒,打扮得如同一个孩童般,红衣短裤,扎着两个羊角辫,若不是一张干枯蜡黄的脸,单从背后来看,熊楚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躲在这里胡闹呢。
“云兄,你这是何意?”熊楚道,神色淡然。
云召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慌张。”
“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倘若身处险境的话,最好的求生方法便是淡定。因为当你淡定的时候,你的对手就不会淡定了。他们心里就会有和你刚才那样的疑问,这个时候,便是胜机出现的时候。”熊楚道。
“哦?”云召再次喝了一口酒,道,“你的师父这一番话的确是让人佩服的很。不过你现在已经被我制住了穴道,想要反败为胜,恐怕不是这么容易。”
熊楚道:“的确,不过我倒不是被你制住了穴道,而是被这位给制住了。”
熊楚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侏儒身上。
云召笑道:“对对对,来,马先兄弟,你也敬熊兄一杯吧。感谢他不辞劳苦,千里来到京城给我们送来了密信。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啊。”
马先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正是这样。不过,主人除了要那封信之外,还传令要将这个人带回去。”
云召道:“既然这样,也只好委屈熊兄跟我们走一趟了。”
熊楚道:“要跟你们走也可以,不过,我想,这位马先兄已经自报姓名了,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云召面色一变,随即平静下来,笑道:“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便是连这家的小二也知道我的名字,你大可以去问他。”
熊楚哼了一声,道:“要想演一出好戏,除了主角之外,自然少不了插科打诨的人了。你花几两银子,就算要那个小二叫你‘皇上’恐怕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没等云召说话,熊楚又接着说道:“你用不着狡辩,你的身份的确神秘,我虽然没有猜到,不过,我却知道,这个世上本来的确有一个叫云召的人,不过,他已经死了,就在我刚刚遇见他的时候,他恰恰死了。”
云召面色阴沉,道:“你是说,在山上那个胖子就是云召?”
“不错,”熊楚道,“我当时就有些怀疑,你突然出现,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些,刚好在我们抓住云召后将其一刀毙命,我当时就有些怀疑你了。”
“哦?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跟我来到京城?”云召道。
熊楚道:“我要和你来京城,一方面是要将信送给它真正的主人那里。另一方面,我是想看看,为何这一封信,只是牵扯到徐阶和严党之间的斗争,竟然还扯上了你这个第三方势力的人出动。”
“你如果是严世蕃的手下的话,恐怕早就在路上埋伏众多高手,就算找不到信,只要把我给杀死,那么那封信也就永无见天之日了;当然,你更不可能是徐阶的手下。”
“为什么?”马先有些好奇,道。
熊楚哈哈笑道:“我本来就是要将信送给他,你们如果是徐阶的手下,还用的着费尽心思,既不愿意杀我,也不想让我把信送出去,更何况,还点住了我的穴道?”
马先一时哑然。
“所以,我想知道,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者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似乎你们远比严世蕃和徐阶更想得到那一封信。”
云召更是张大了眼睛,冷冷地道:“那你说说,这第三方究竟是谁?”
熊楚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罗金仙,如何能够什么都知道?这朝中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不过,这第三方势力,一定是地位能够和那两人相提并论,而且,他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两派的斗争,实在是最为恐怖的幕后黑手。”
“够了!”云召却是立刻拍案而起,道,“居然被你猜到了这么多,你的确很了不起,不过,往往知道的太多的人,下场往往越惨。马兄,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立刻将这人带回去。”
“你急什么,”熊楚笑道,“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就继续听听我猜到的东西,看看我猜得对不对?”
“好,你小子还猜到了什么,说来听听。”马先喝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道。
“还是马兄爽快。”熊楚道,“我看,第一次我们在森林里遇到的埋伏恐怕就是你故意安排好的,只是为了取信于我。当时我在恶斗之时,无暇顾及许多。一路上想来,以你的武功,对付那些喽喽,应该是绰绰有余,然而,他们除了受皮外伤之外,并无致命伤害。而且,依我所见,那个带头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你们只是在演戏罢了。”
马先拍了拍手,道:“不错,你猜得都很对,哈哈,这世上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简直是少了。对了,你还猜到了什么?”
熊楚叹了口气,道:“我猜到的恐怕只有这么多了,上面全是我猜得,算不得什么,只能算是事后诸葛亮了,不过我现在还可以预测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