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锲跳起来的时候,逍遥子已是掌劲往后一扫,身后熊楚三人尽皆扑倒。讀蕶蕶尐說網
只这瞬间,唐锲的飞镖已然如虎狼般扑向了逍遥子。
逍遥子目光一凛,手中弋阳剑也是陡生剑气,白芒映得他如天人一般,剑气环绕,白发如雪,身如青松。
他目光一凛,一声大喝如惊雷一般,手中弋阳剑应声而下,挟着无上的威力一破而出,立刻,空气中铮铮作响,俱是金属的碰撞声和摩擦声,其声激烈如撕帛裂锦,教人心魂俱震;浩荡如江河滔滔,连绵千里不绝。
而在这片暗器之中,逍遥子白衣飘飘,始终站立在原地,护着身后的三人。手中弋阳剑却是挥舞不绝,一道道光芒四射,将其暗器纷纷击下。
唐锲原本以为逍遥子受了重伤,筋疲力竭,谁知竟然还能够有如此神通,本欲打退堂鼓,但看到前面的苏雨柔,心想若是不能够杀了此人,此后唐门堂主可就不是我的了。他心念一定,袖中的暗器连连催动,而那些暗器,也是如蝗虫一般纷纷飞向逍遥子。
然而,逍遥子虽然面露疲色,手中剑法丝毫不落下,这漫天的暗器,竟是没有一枚伤着他。
这一盏茶的功夫,唐锲自半空落下,眼见得逍遥子身上毫发无伤,自己袖中的暗器却是所剩无几,当即心有焦虑。
这迟疑之间,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一枚暗器从自己耳边堪堪擦过,再定眼一瞧,却是逍遥子已经执剑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他本年纪轻轻,临战经验不足,对战逍遥子这等高手,本就心有余悸,现在见逍遥子声势如此,更是惊得六神无主,竟是茫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微风吹来,空中下起了小雨。
此等大好时机,逍遥子焉能错过,他一剑朝唐锲刺了过去。这一剑若是刺下,唐锲必定毫无生还之机。
只是,逍遥子忽然一怔,剑尖离唐锲的胸口只有一寸之时,竟是停了下来。
逍遥子的目光,落在了唐锲的胸前,胸前那个半圆形的玉佩上,那个玉佩上的“星”字。
他的嘴角,忽的抽搐了一下;他的剑尖,忽然颤抖了一下;他略微抬起头,目光中竟是隐隐泛着光彩。
只是,忽然,他的眉毛一皱,浑身如陷入泥潭一般顷刻倒下。不过,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唐锲。
柳依依惊呼一声,最先冲了过来。而唐锲,刚才见逍遥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挥出了袖间最后一枚暗器,六十四枚毒镖,尽皆用完,却只有最后一镖打在了逍遥子的胸口上。然而,逍遥子看他的目光,却是让他也稍稍有些疑惑。但看见柳依依赶了过来,他不敢久留,登时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本来逍遥子占尽优势,却是最后一剑迟迟没有下手,反倒被唐锲寻得了破绽先下手为强,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柳依依连忙抱住了逍遥子,却见逍遥子脸上已是变得铁黑,汗滴沿着面颊滴滴落下,他的嘴唇干裂而且带紫,明显是中了剧毒。
柳依依眼中泪光点点,道:“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你不会有事的。”
逍遥子躺在她的怀里,微笑地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飞镖上所掺的毒药,乃是唐门秘传的二十四毒药之首的诛心草之毒,一旦中毒,立即诛心,毫无生还之理……”
这时,熊楚也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愧意和悔恨,正欲开口时,却听见逍遥子哈哈一笑,道:“好徒弟,以后……以后可莫要随便前来救人了……否则……否则可就要和我一样了。”
熊楚眼中也是一酸,想到若不是自己陡生念想,想要来救糊涂鬼等人,逍遥子也不至于会和苍松子打得大伤元气,更不会被唐锲暗算所害,当即更加悔恨,声音沙哑,道:“师父……我……是我害了你……我实在不该让你过来救人的……我”
逍遥子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不必在意……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你本就有武学天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切忌骄傲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咳……对了,剑气源自于人本身之气,只有当你大彻大悟,或者是大喜大悲之时,你全身的气便会比寻常多出百倍,只要你善加利用,便可悟出这剑气之理……咳……”
“师父,我……我帮你把毒逼出来。”熊楚刚要坐下,逍遥子却是将其拦住了,道:“不用了,诛心草的毒,如果能够用内力逼出来,便不会成为唐门的秘传毒药了。你不需要浪费气力,我……我是难逃一死了,哈哈,我……我总算不是糊涂地死去的。”
这奄奄一息之际,他竟然还是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在熊楚看来,比腊月寒风更要摧残他的心脏。
正说着时,逍遥子忽然觉脸上一凉,望过去,却是柳依依脸上已是梨花带雨,犹如冰雪消融时的冰水。
你可曾见过冰上的水滴沿着光滑的冰面缓缓滑下的场景?它或许曾经冰冷,它或许从来无情,可是当骄阳将它融化的时候,它的晶莹却是只为了多一分对阳光的依恋。只是想在其中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