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丁面露愧色,看上去十分自责而内疚。而孔孟非看上去恼怒不已,一直朝着伍三使眼色,但伍三仍旧是凛然地将话说完了。
“嗯,老三你这番话说得太对了,及时点悟了我。你去门外看看,可否有什么人偷听到了?要是被他们泄密可就麻烦了!”胡丁后悔莫及地说道。
“嗯,好的。我伍老三大字不识一个,刚才说得话若是哪里冒犯了哥哥,还望哥哥莫怪啊。”伍三高兴地向门外走去。
孔孟非不可思议地看着胡丁,就如同看着怪物一般。
但下一刻,他看到了一柄飞刀从胡丁的袖口“嗖”的一声飞出,从自己的脸颊旁边掠过,孔孟非甚至能够听到飞刀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那股冰冷的气流。
“嘶!”
“啊!”
“铮!”
飞刀以迅猛的速度穿透了伍三那较为肥胖的身子,插入了墙壁一寸。
然后,大厅很静。
可以看见孔孟非脸上的惊讶之色更加浓厚,瞬间还变得更加紧张起来。至于胡丁,仍旧是一副愧疚模样,也不知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在伍三看来,这应该是假的。
伍三缓缓转过身,嘴角有鲜血流出。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诧异,没有不安。
有的,只有平静,平静如水,但上面所流淌的,应该不是水,而是悔意,深深的后悔。
因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真正地看清了这个曾经让他崇敬的哥哥的本来面目。
不过是一颗丑陋的心而已。
伍三笑了笑,倒了下去,死了。
孔孟非很不安。
胡丁知道。
因为他看见孔孟非的浑身在颤抖,对于这个铁扇书生来说,这是第一次。
“老二,我记得上次去你房间,好像看见一本书上画了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太监牵了一只鹿来到文武百官面前,还指着那只鹿。真是莫名其妙,我一直想问你,这是个什么典故啊?”胡丁悠然地翘起腿,缓缓说道。
孔孟非的脸上汗水涔涔,他想用手擦擦,但也许是站了太久,身体有些麻木,竟是一时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道:“这……这是赵高指鹿为马的典故?”
“哦,原来是这个典故啊,我是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胡丁忽然一脸阴沉,目露凶光,声音有些嘶哑,道,“那你说说,赵高牵的,到底是马呢,还是鹿呢?”
“马,一定是马!”孔孟非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啊,可是我听说有些说是马的人事后也被赵高给杀了呢?”依旧是嘶哑的声音。
“因……因为……”孔孟非的眼睛一直转来转去,脑海里拼命搜索,可好像自己并没有在书上说有这回事,自然是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们虽然在大堂上说是马,回到家里,以为赵高听不见,所以偷偷说是鹿,结果还是被赵高杀了!”
胡丁接着说道:“老二啊,我知道你平时和老三关系不错的,不过老三他既然听到了我的计划,他不同意,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说出去的,到时我们人财两空可就不好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大哥,你……你做得对,都是老三该死,他该死!”孔孟非战战兢兢地说道。
空荡荡的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阵得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