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道人露出一丝苦笑。
“宁首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是上古十大杀阵中的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阵基在玲珑锦绣台内,无法破解,只能靠外力强行打破。可你想想,上古修士晴岚仙子是什么修为?我姑苏又是什么修为?我的阵法威力岂能撼动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
宁向直被姑苏道人不客气的三个反问弄的心头火起,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心中却暗自警惕。
这姑苏平日里对谁都是一副和善面孔,好像多重情重义似的,此刻语气中对他颇有不屑,怕是见到了玲珑锦绣台后,心里贪念顿生,倒是要小心提防,可别阴沟里翻了船,着了姑苏老道的暗算。
想到这里,宁向直反而温和笑道:“确是我心下着急考虑不周了,姑苏,我们三人之中唯有你精通阵法,若你也无计可施,看来我们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流云独吞宝藏?哎,入宝山而空回,可望而不可即,徒叹奈何?”
寒山恨声道:“宁首座,姑苏道友,你我三人合力祭出法宝攻击这破阵,我就不信当真不能破?就算它是乌龟壳,磨也要给它磨穿了。流云杀了我二弟,不杀他,我寒山誓不为人。再者说了,我就不信玲珑锦绣台你们不心动?”
姑苏道人沉吟了一会儿,说:“若是我师兄乾元子在这里,以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加上我从旁协助,也许有一线可能。”
宁向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乾元子兄吗?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乾元子兄向来不理会外界之事,终日不是钻研阵法便是闭生死关,此地又不知是在何处,还是暂时不要打扰他。若实在没有法子,我们再回去请乾元子兄出山一趟吧。”
姑苏道人呵呵一笑,顺势转过话题:“那我在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他本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打算请乾元子出山,他这个师兄为人古板陈腐,对他很是严厉。动不动就把他当孙子训,他一般都是躲着乾元子,轻易不在乾元子面前现身。
其实真要破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也不是不可能,蚁多咬死象,他们三人都是各自门派中的实权长老,更是执法堂核心成员,一道剑令就能召集无数修士前来。集合众修士之力连续不停的攻击,就像寒山所说,乌龟壳也能磨穿。
然而到时候玲珑锦绣台要如何分配?消息走漏后会引来天下无数高阶修士的垂涎,元婴修士那是不必说。没准儿还能引出传说中的渡劫期大能。那个时候,玲珑锦绣台还有他们三人的份儿吗?
是以,三人眼神一对,心照不宣,虽然没有说出口。彼此心中却有了默契。
许久之后,姑苏道人迟疑道:“我倒是还有个法子,只是……”
寒山脸上一喜,连忙问道:“姑苏道友既然有办法,那快快说来。”
宁向直没有做声,却也拿眼看向他。
姑苏道人沉吟道:“我仔细观察过了,岛上的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无人主持。只是被动的防护,并没有开启杀机。否则,我们也不用说什么破阵了,直接逃命去吧。然而以我等三人之力,要磨掉阵法的防护,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耽误的时间长了。恐怕流云已经将玲珑锦绣台收入囊中,我等再也奈何他不得。”
宁向直目光一闪,沉声道:“姑苏你有何办法,不妨直说。”
姑苏道人点点头,俯视身下的海岛。缓缓道:“若我三人潜入海底,全力毁掉海岛地基,海岛失去地基,便会沉入海底。如此一来,海岛陷的越深,压力便会越大。纵使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的防护之力再强,又岂能与整个大海相抗衡?到时候,鸿蒙两仪化微尘大阵自破,岂非事半功倍?”
宁向直眼前一亮,没有马上说话,心里开始琢磨姑苏道人的方法。
寒山却忍不住,祭出紫金炉,道:“还等什么,我看姑苏道友这个主意甚好,就这么办。攻破这劳什子的鬼阵不容易,打断海岛的地基却不难。等整个海岛沉进海底,我看流云要怎么躲?”
姑苏提醒道:“不过这样一来,岛上的传送阵也被毁了。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等尚未知晓,未免有些冒险。若是东海倒也罢了,若是南疆比邻的南海,或是北冥的忘忧海,你我处境可就危险了。”
宁向直和寒山立刻明白姑苏的意思,南海是妖族的地界,忘忧海是魔道修士的地界。他们要是不能借助传送阵回到青冥大陆,就只能慢慢的寻找出路。这里要是南海或者忘忧海,只要走出去,立刻就会被人追杀。
这倒是有些麻烦。
宁向直不由沉吟思索。
寒山见宁向直和姑苏道人两人都不说话,他心里记着给寒水报仇,不由急切道:“重宝在前,哪里管得了那许多?左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你我三人联手,又怕谁来?”
宁向直和姑苏道人知道他急着想替寒水报仇,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他这话说的也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士为了获取一线仙机,哪一个不是历经生死甘冒奇险?
有了玲珑锦绣台,晋级元婴期指日可待,没有人能抵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