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最重要的人和事从来都不是她
“不上诉。”许久之后,顾子夕慢慢说道。
“好。”方律师点了点头:“不上诉,事情就会以更简单的方式继续,也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人来,只是苦了许诺,要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我尽量安排两个月时间就转到区狱所去,这样到时候可以办一个临时假释。”方律师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
“好。”顾子夕点了点头,沉郁着双眸,狠狠吸着烟——还是太在意这一局的输赢了吗?还是许诺太过的让人放心,以至于他只是愧疚、只是心疼,却终是没有因她而停下报复的脚步。
若是蜜儿呢?他一定会不敢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吧。
原来,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比的真的不是爱谁更多,而是谁比谁更需要照顾。
“我和许诺,先商量一下。”顾子夕还是犹豫了——有爱,但没有需要,他对许诺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一阵冷颤——就算报复的最后是他赢,如果没有了许诺,他这赢又有什么意义!
顾朝夕不由得一愣——商量?顾子夕做决定,什么时候需要和别人商量了?还是不参与此事的许诺!
景阳的眸子却不禁微微湿润——终于,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他觉得比输赢更重要了吗!
“好。”方律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合了起来——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不会上诉,但对于顾子夕这一瞬间的犹豫,他仍然为他感到高兴。
至少说明,他把妻子放在了与报复同等重要的位置。
*
“还没回来?什么时候出去的?”接到Marry的电话时,已经是下午5点,顾梓诺已经放学回家了。
“怎么现在才说?”顾子夕怒声吼道。
“带了皮亚?好,我知道。”顾子夕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快步往外走去。
“子夕,许诺有事?”景阳立即站了起来。
“早上带着皮亚出门,现在还没回家,手机也没带。”顾子夕边往外走边急急的说道。
“早上她给我打过电话,知道你被判3年。”方律师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
顾子夕的脚步微顿,
“我找人查查最近的警务事故。”景阳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回到顾子夕的办公桌后面,迅速的打开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顾子夕回头看了景阳一眼,眸光不由得猛的暗了下去,转身后的步伐更快了。
*
“皮亚,好象有人敲门呢?”在花房的软椅里睡得有些恍惚的许诺,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汪、汪汪……”皮亚汪汪的叫了起来。
“许诺,在不在?”门外的敲门声越见清晰,随之传来的是顾子夕急切的声音。
“来了……”许诺清了清喉咙扬声应着,却仍是掩不住声音里的嘶哑。
*
“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顾子夕一下子冲进来,伸手便将她拉入了怀里。
“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许诺轻轻的说道。
“没关系,没事就好。”顾子夕抬起头来,看着花房里椅着的空荡摇椅,心里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心疼。
所有的人都以为,坚强如她,绝不会脆弱到躲起来一个人忧伤;而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她和许言曾经共同生活的地方。
她的软弱,只在许言看得到的地方。
在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人取代许言的位置;而他也没能做到如许言一般,活着便只是为了她。
“回家吗?”顾子夕低低的问道。
“恩。”许诺点了点头,转身喊了一声皮亚后,却站在门口半晌没有移动脚步;目光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扫过,再多的不舍、再多的软弱,在哭过之后,终究只能自己去面对。
“方律师建议上诉。”顾子夕突然说道。
“原因?”许诺的眸子一紧,转身定定的看着他。
“不是有胜诉的希望,是想拖到你生完女儿再进去。”看着她眼里黯淡下去的光亮,只觉得一阵心疼。
“那,还是算了吧……”许诺黯淡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牵着皮亚出门后,反身锁上了大门:“走吧。”
“许诺……”顾子夕沉眸看着她。
许诺的心里微微发酸,对着他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个‘你’字,便无法继续——他的个性,决定就决定了,哪里还需要商量。
说是商量,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何必……
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却也因为如此的了解,而越发的心酸起来。
第二节,后事般的事务安排
随后的时间,顾子夕比平时要忙碌许多。
除了已经稳定的业务之外,他将顾氏与GD。N的核心管理人员全部集中在一起,对后期业务的模式和工作流程,做了重点强调——而且,不管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