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糕点是从何处买来的?味道不错唉!”鸢尾脸上的表情有点夸张,让白映儿开始怀疑她喜欢了好多年的吃食是不是别人不一定会喜爱。
一般情况下,这样浮夸的演技,不太可能是真心实意的表现之上的。
果然,刚刚被打击得如今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的季杭冷冷开口:“那是因为大家劝你劝了一整天你都不肯吃饭。依我看啊,现在就是一碗馒头摆在你前面,你也会是这句话。”
可能世间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千奇百怪。就如鸢尾见到季杭的第一眼,就对他很是厌恶一样,季杭对待鸢尾的情绪,大抵也是如此。有的时候我们说,一个人内心里怎么看你,即便掩饰得再好,你也是可以感受得到的。这些感受会在你不自知的时候,从生活之中表现出来,或者是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又或者,只是一种意识。
即便季杭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君子,不会与鸢尾这样的小女子计较,但是偏偏,每次他都能踩到那个地雷之上,让对方觉得,他就是在针对她。
其实鸢尾这般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刚刚木珩还因着她的一句话,而苦闷了半天。如果说这人定要小鸡肚肠的算计,鸢尾表示,她可以理解。
不过,能够理解是一码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码事了。想当然的,作为一直尽心尽力想在白映儿心里留下完美印象的恋主癖鸢尾,怎么会任由季杭多嘴坏了她形象。
眼看着白映儿眼带深意的望过来,鸢尾忙开口:“小姐,其实今日得知你要住进这里,木珩公子还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是不是啊,公子?”
季杭闻言,一口甜腻的糕点就这样哽在喉间,瞪大了眼睛抬手颤抖的指着鸢尾的鼻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无法克制的咳嗽声。
木念见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跑到一边去找水去了。
因为白映儿一直以来都没有把鸢尾和海棠两姐妹当做下人,如今也算是刚经了一番风波,所以她们三人是同坐在一张桌边的。而季杭见白映儿如此随意,为了给女孩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样也是真的对这些主仆间的规矩不甚在意,便硬要木念也一起坐下来。
平日季杭有木念伺候着,用膳的时候都规规矩矩吃着木念布好的菜,当然,因为是伺候,手边也是有水可以应付突然的情况的。只是今日,都没有考虑到罢了。
而且,木念也是真的觉得他家主子今日真的有点欠抽打,明明那糕点确实味道不错,不然您也不会这样一块又一块的往嘴里送,还没吃好噎着了。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跟人家姑娘作对啊,少说一句话,您又不会少块肉!
再说此刻季杭的心情,那叫一个茫然失措啊,他任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有为白映儿准备过什么惊喜好不好?这小心眼的丫鬟是什么意思?看穿了他必须得讨好了白映儿那尊大佛,就这样坑害他?以为他不敢揭穿这个在主子面前都敢说谎的臭丫头?
不过季杭也知道按这三主仆爱开玩笑的特点,说不定白映儿根本就不会真的相信鸢尾的话,有可能就是这样一笑而过呢?若是自己太较真了,会不会反而不好?明眼人一看自己的反应,便会明白那丫鬟的话是信口开河吧?
小少年这般侥幸的想着,殊不知他的表现看在白映儿眼里,是怎样的哑然失笑。
“哦?公子一番苦心,我倒是期待得很,只要不是我刚刚出贵宅之时,那顿惊吓就好了。”白映儿抿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此刻木念也端着茶水过来,小侍卫虽然从小便伺候季杭一个人,但机灵劲也是有的,此刻他准备的茶水正好有四杯,在座的每个人都没落下。
而那海棠和鸢尾也知,木念对她们这厢礼遇,全然是因白映儿对她们的看重。
季杭接过木念手中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便反应过来白映儿那句话的意思。这是一定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可是,他如今半点头绪都无,该如何是好?可能是因此太过苦恼,季杭只觉得现在他连茶水都不用了,自生自灭最好。
这般子心情也很明显的传达给了在场的人,众人偷笑的同时也有些觉得自己过分了。毕竟她们还要在这里过上一段日子,把季杭得罪狠了,也并非智举。
白映儿笑了笑,想着还是自己开口为小少年解了围。
“公子......”
“嗷!”
话还没有真正开口,屋后便蹿出一个红白相间的团子,连带着一声狼嚎,飞奔到白映儿的怀里。
女孩还没来得及多余的反应,就已经习惯性的张开手抱住了它。
如花的出场不早不晚,正好解了季杭的窘状,小少年朝暗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差没有直接给木苍下跪道谢了。
鸢尾见此耸耸肩,真不知道这小少年怎么这么愚笨,现成的惊喜就在这里,还弄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什么都想不出来。
白映儿抱着手上的团子,怔了怔,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盯着如花的眸子眨了眨眼睛,女孩轻轻